第二十七章 脓(1)

周五放学后,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往校门走去,语气轻快地谈论着假期安排。顾双习则等到教学楼差不多走空,才慢吞吞地挪出教室门,踏着夕阳下楼,做贼般地刻意避着人走。

一壁走,一壁左顾右盼,生怕叫人撞见她正往学生会办公楼去。幸好这一路走来没见到什幺人,大多数学生都会选择回家,而不是继续留在学校里。

就连常有人留守的学生会办公楼,这时也空空荡荡,像刻意方便顾双习行动。她本想循着回忆,直接上楼去找那间休息室,安琳琅却又不知从哪个角落突然钻出,笑眯眯地提醒她:“会长在二楼办公室等您——您沿着这条走廊走到尽头,上楼梯,办公室就在您的左手边。”

顾双习下意识要说“谢谢”,旋即念及安琳琅是边察的伥鬼,再不能保持礼貌,只好无视了她。沿着她给出的路线,顾双习顺利地找到了那间独属于学生会会长的办公室,却没有立刻推门进去。

站在门前,她心绪复杂。像知晓一旦推开这扇门,她再没有回头的余地;随即顾双习露出苦笑:她早没了选择。从她被边察缠上的那一刻起,除非他主动叫停,她便只能一直陷在这汪无边无际的泥沼里。

何况她必须进入这扇门,她要阻止边察继续加害她的家人。顾双习实在难以忘却,不能忘记昨天听到的母亲的哭腔,她已辛苦半生,再不能承受任何飞来横祸。顾双习不愿成为令母亲受难的源头,她试图补救、挽回。

顾双习深深吸气,鼓励自己看开一点、看轻一点,反正被狗咬一次和被狗咬无数次,本质并无太大差别……何况边察也许比狗安全,至少他不会有狂犬病毒。她被自己苦中作乐的天赋逗笑,按了按眉心,近似紧张,将校服外套的下摆抻平、扯直。

就像进老师办公室,好学生总习惯敲门三下,得到应允后再推门入内。顾双习敲敲门,伫立片刻,发现屋内并无应答,渐渐质疑起安琳琅的提示:莫非边察根本不在这里?或者说这也是折磨她的其中一步?令她像被要求罚站的问题学生。

直到安琳琅又一次出现,提醒她:“您直接开门进去就好。”

顾双习觉得真是莫名其妙!边察干嘛要设置这些无聊的小细节?像他预备和她玩一场游戏,被取悦者当然只有他自己:他以戏耍顾双习为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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