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显示着一面Excel表格,左边配着房屋平面设计图和室内实拍图,右边标注着价格、地点及优劣势比对。顾双习粗略看了两三行,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份房屋清单,房子皆位于学校半径五公里内,多数为大平层、少数为独栋别墅,全部都是成品房,装修、水电、家具一应俱全,拎包入住即可。
不需她继续猜想,边察已附在她耳边,说明了他的意图:“双习,我想你很爱、很爱你的家,但它有一点不好:离学校太远了。所以我想,要不要帮帮你,比如把你的家搬到这座城市来?连同你的父母一起。”
“可惜双习始终不肯松口,不愿意给我一个身份,导致我没有合适的理由劝说你的父母,只好用了点儿别的办法……”他慢条斯理地捏着顾双习的耳廓,觉得这片软骨柔韧而薄软,最适合咬上一口,遂随心而动,真的张口去含她的耳尖。
厮磨片刻后,边察满意地退离几寸,仍流连在她耳畔,黏腻缠绵地贴着她:“既然人都过来了,而你爸妈也不太可能抛下他们的事业,所以干脆将你家公司也……说到底,没有恰当的立场,做什幺事都缩手缩脚、处处受限,好在最终还是办成了事。”
他怎能以这般冠冕堂皇的口吻,说出这些可怕至极的话?顾双习不自觉手脚冰凉,立刻追问:“你到底对我家、对我爸妈的公司做了什幺?”
“小微企业,靠人情往来建设起初步的合作关系,最忌失了信用。一旦资金链断裂,后续一切都不再可控。”边察居然还笑得出来,以极为甜腻的语气,同她娓娓道来他的罪行,“你家里比我想象的……还要更脆弱一点儿,短短一周,形势竟已急转直下至此。”
“不过没关系,现在你来找我了,一切都会变好。”他收紧拢在她腰际的手臂,下巴搁在她肩上,那样高大的一个人,却为了与她贴得更紧、而将自己可怜巴巴地蜷缩起来。
边察犹自粉饰美化自己:“古人为了治疗化脓的伤口,往往会用刀挑破化脓处、将脓水挤出,一时疼痛之后,伤口会好得更快。你父母在那种小地方开公司,注定没法做大做强,行业天花板太低。来这里创业,则会有更加宏大的远景……双习,我是在帮你。”
“难道你甘愿只做一个中产吗?甚至还只是勉强摸到了中产的边缘。只需遵照我的安排,你和你的家庭可以实现阶级跃迁。人活一世,不就是为了挣一个体面?比起屈居人下,当然是做人上人更好。”
“——即便我家真的实现了阶级跃迁、做了你口中的‘人上人’,不也照样要看你的脸色过活?”顾双习尖锐地冷笑着,“本来我爸妈开公司开得好好的,有稳定的资金流和客户群体,如果没有你横插一脚,我们会一直平静、幸福地生活下去。偏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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