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火焚邪祟

“告诉我上面的真经!”比羧紧闭的双眼上隐隐发黑,看来眼皮也挡不住真经符文的威力,他忍着剧痛朝二人嘶吼,神情癫狂。

月牙被谢寻搂着,从他怀里轻笑一声:“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

是了,在场只有她山神能晓得,其他一人一妖早被排除在外。

比羧突然眉头一挑,嘴角抑制不住上扬,对着月牙阴恻恻磨牙。

“山神啊,你现在应该无比虚弱吧?”

他这样违背大道存在生物的诞生,必然有人承受这罪孽,自己没受到影响,怕就只那山神了。

谢寻下意识攥紧袖口,梗着脖子无视了比羧的试探。

月牙缩在他怀里,对它的挑衅沉默不语。

如今发生的一切起于她,一切的因果都会由她承担,再不尽快解决,她就要消散了。

神不入轮回,死即死。

“你不告诉我,我就拿这小子来当我维持生命的养分。”比羧指谢寻,脸上狰狞起狠厉。

月牙神色不变:“那样你只会落得更严重的下场。”

被阴差千刀万剐后扔到油锅里炸到魂魄七零八落,在投到无间炼狱被炙烤至灰飞烟灭。

“难道我就一定会输?”比羧扬眉,额头上的皮皱在一起。

“你那幺急切地出去,不就是因为你已经维持不了多久了吗?”

逆天而行终将被天道制裁,他带着浑身的杀戮重回人间,每一分一秒都在透支力量。

墙上的仙家术法,以符文存储真气,根据它注释的方法可吸收吐纳,将上面的力量化为己用。

月牙的身体已经近乎崩溃了,再引入更多的能量只会损害的越快。

谢寻本是凡人,月牙打通了他的仙窍,让他能领悟壁上含义,此时应该已经吸收地差不多了。

比羧被踩住痛处,僵硬地与月牙对峙。

周围金光暗淡,墙上的符文只发出微弱的光,石台上的婴儿擡头,一瞬间睁开眼,全黑的眼眶里盛满不可置信。

“你!你!你就那样随意就让他成仙?当初我只要长生你都不给我!虚伪!虚伪!”

比羧疯狂捶地,五指作爪朝二人袭来,指尖是锋利的尖刺。

谢寻下意识挡在前面,擡手就布下一道结界,将比羧震得摔在石墙上。

从谢寻身上飞跃出无数金色字符,成线条状卷席向比羧,将它包裹住。

比羧张牙舞爪撕扯束缚,却被缠的越来越紧,青灰的肌肤被金光烫的发亮,一双全黑的眼瞳逐渐褪色。

感受到身体越来越轻,比羧惊恐地挣扎:

“不!不!”

他的声音被空气吞噬,最终归于虚无。

一整个过程不过呼吸间,对方被打倒时谢寻还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竟有这样的力量。

行云流水的仿佛与生俱来般。

但使用过后体内的汹涌就平静下来,再想重复一遍刚才的效果就不行了。

比羧倒在石块里,幼小的身躯蜷缩起来,被金色法罩围住,双目轻轻闭起,真像初生的婴孩那样恬静。

谢逊脱力地倒在地上,还没回过神来。

真不可思议。

他重新探查身体,再没感受到那股奇异的力量了,大概是用完了吧。

谢寻垂下头,眼睫在脸上打下一片阴翳。

月牙坐在旁边陪他,脑袋轻轻靠在他肩上,呼吸逐渐平稳。

“你,月牙是山神?”谢寻小声问。

“嗯。”少女回他。

“那...你还能和我离开吗?”

月牙愣了会,肯定道:“嗯!”

石室内金光起伏,谢寻忍不住弯起嘴角,笑的很甜蜜。

月牙不懂他为何突然高兴,乖巧地在他肩膀上蹭蹭:“等三昧来处理它,我们就能走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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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昧很慌,非常慌。

作为一只守山犬,它有全天下最灵的鼻子,能嗅到任何邪祟的踪迹。

当月牙村发生那件举村食人的事后,他立刻将村子围起来,设了个幻境,把相关村民全控制起来,拉入另一个空间。

村民们只以为他们还在照常生活,其实从最初到后来的妖化全是假的,他们一开始就不是人了,从吃下比羧的肉开始,他们就成了比羧的容器。

三昧一直在等,等山神将某位真正的善人送进来,用他的血消灭所有妖物。

村民的本体还存在人的一部分,比羧寄生在上面,单用仙家术法无法斩草除根。

传说善人的血能斩妖除魔,辅以法阵是个大杀器。

然后他等到了那个大善人,带着一个普通的女孩。

大善人称他是黑狗,看起来也弱不禁风,真的靠谱吗?

三昧深深怀疑。

不过好在他的血是真有用,三昧汲取其中庞大的力量,专心地祓除邪祟。

长寿村范围内被处理干净了,这件事终于落下帷幕。

三昧兴高采烈睁开眼,已经想到以后在山间飞奔的自由日子了,守着这个混沌空间狗毛都要长霉了。

他喜滋滋去看两个凡人,彰显自己的雄威。

可是可是可是!

没有!那两个凡人消失了!!!

难道误当成邪祟一并处理了?不会啊,他的法术对凡人无效啊。

三昧把整个长寿村都找了一遍,一点他们的气息都没有。

他站在村口,前肢不停刨着土,整个狗都沉甸甸的。

狗狗焦虑中。

怎幺办怎幺办怎幺办山神大人还没来指示,不知道能不能离开啊。

那两个凡人哪里去了!?

空中飞来一只白蛾,振翅间落下粉雾,悠悠落在三昧的鼻尖。

此时月色隐入云间,天边亮起晨光。

太阳升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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