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医院VIP病房,消毒水的气味黏在喉咙深处,挥之不去。
十二岁的江肆背脊挺得笔直,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双手死死攥着母亲越浅枯瘦冰凉的手。那双手曾经温柔地抚摸他的额头,如今只剩下皮肤包裹着嶙峋的骨头。
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而微弱的滴滴声,屏幕上起伏的绿色线条是他世界里唯一的动态。
母亲闭着眼,呼吸轻得几乎看不见胸腔的起伏。她的脸颊深深凹陷下去,曾经柔顺的黑发变得干枯稀疏,散在雪白的枕头上。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江肆没有回头,他知道是谁。
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克制而规律,停在床尾。他能感觉到那道视线落在母亲身上,短暂停留,然后移开。
“公司还有个跨国会议。”江承彦的声音不高不低,听不出情绪,“你在这里陪着。有事叫医生。”
江肆依旧没动,也没应声。他听着父亲走向窗边的脚步声,然后是布料细微的摩擦声,大概是在整理西装袖口。
窗外是南城璀璨的夜景,流光溢彩,与病房内的死寂割裂成两个世界。
他没有听到父亲靠近病床,没有听到任何一句对母亲的低语或安慰。只有手机震动的声音,然后是压低的处理公务的交谈。
后续内容已被隐藏,请升级VIP会员后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