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在第二天发来消息,称8月20日有一场内部可旁观的表演,如果她得空,不妨去看看。
他还特别注明:“不会强制你的加入。这次的表演只邀请了你一个人,喜欢的话可以留下,不喜欢也没关系,中途离开也可以。”
附件是一张电子邀请函,时间、地点、邀请人一一写明,版式考究,用金属光泽的字体印在深色底纹上,即使是电子版,也显得典雅正式,带着几分仪式感。
江月看后对春秋倒是有了几分改观,但她一时还是拿不定主意。虽说那天没有别的安排,可心里始终踌躇不定。
天气闷热得厉害,她没开空调,赤裸着躺在床上,任汗水一滴滴从鬓角滑下,胸口像被一块烙铁压着,喘不过气。
……
到了8月20日,却临时冒出个饭局。父母的老朋友请客吃饭,说是为江月的开学添个喜气。
餐厅在城西的娱乐商业片区,流光溢彩,霓虹灯与玻璃幕墙交相辉映。那是一家环境高端的餐厅,预订的包间装潢华丽。
这位老朋友是父母大学时期的同窗,后来下海经商,如今事业风生水起,已多年未见。
重逢之际,大家都收拾得体体面面,平时极少化妆的母亲甚至涂了口红。
江月穿上新买的白色衬衫裙,安静坐在一旁,看大人们热络地交谈,恍惚觉得自己像个被摆上橱窗的展示品。
王树坐在另一边,东张西望,偶尔和姐姐低语。虽然家境不差,但这种场合他也不常见,眼里写满了新奇。
席间,自然绕不开“江月学什幺”“将来想干什幺”这些老生常谈的问题,父母频频替她回答,又时不时拉她入局,“江月你说说看。”
菜品中规中矩,胜在摆盘精致,江月没吃多少就觉得饱了,而大人们却兴致正浓,慢食细聊,甚至常拿他们孩子打趣。
席间那人打趣问她要不要尝一口酒,父母一反常态地附和,说长大以后这种场合多得是,要学着适应。
对父母满脸的谄媚,江月心里涌上一股烦躁,她想离开,迫切需要一个借口。
恰在这时,春秋的消息又来了:“我们这边都到了,如果你找不到路,可以问服务员。”
她这才想起自己今晚还有这项安排。
借口去洗手间,她悄悄离席,庆幸没带包,手机一拿就走出了大门。
惊喜的是,春秋提供的地址离这儿并不远,步行几百米便可抵达。她戴上耳机,顺着导航慢慢走在暮色街道上,晚风拂过皮肤,将从包间里带出的沉闷一一吹散。
路过一处交叉口时,她因方向错乱绕了个弯,耽误了一点时间,直到站在那栋建筑前,她才意识到,所谓的“表演”,居然是在这样的地方。
那是一栋三层的独栋建筑,外表低调,没有显眼的霓虹招牌,反而更显隐秘与高级。灰白色外墙如打磨过的石灰岩般细腻,四周被高大的法式梧桐包围,树影交错间,像笼着一层看不见的纱。
门前一汪小型喷泉,水珠如细雾般喷洒,凉意扑面,脚下铺着黑色大理石砖,踩上去发出清脆的回响。
路边停着几辆豪车,有司机倚在门边等候,路人寥寥,却个个穿着讲究,晚礼服与西装,像是上流集会地。
她微微踟蹰了一下,但终究还是走上前。
门口站着两个保安,身材高大,面无表情,身上配着对讲器和长棍,散发出不容置喙的肃穆气息。
在门口她被人拦了下来,可能是见她年龄偏小,询问是否未成年。
“我有邀请函。”江月出示手机屏幕。
保安低头扫了一眼,“请稍等。”转身去和一旁的迎宾低语了几句。
那位迎宾是一位长发挽起,穿着旗袍的年轻女人,身形纤细,妆容得体,目光清亮温和。
她听完后向江月走来,微笑着点头致意:“小姐,请跟我来。”
说罢擡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步伐轻盈地在前方引路。
江月默默跟上,走廊铺着地毯,两边墙上挂着现代派画作,灯光柔和。
她原以为会见到某种纸醉金迷的荒唐场面,但越走越发觉,这地方更像是一间艺术馆,安静,节制。
沿途不时有穿制服的服务员擦肩而过,每人胸前别着精致的徽章,一言不发,却训练有素。
终于,迎宾在一扇雕花木门前停下,回头微笑道:“小姐,这就是您的预约房间。”说罢转身离去。
江月怔怔站在门前,钢琴曲轻轻流淌,她望着那扇门,迟疑片刻,还是掏出手机给春秋发了条消息:
“我到了。”
对方暂时没回应。她站了一会儿,终究是伸出手,敲了敲门。
门很快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穿着笔挺西装的女人,对方看着她稚嫩的面庞,语气温和地确认道:
“鸟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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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下一章是配角H带SM,江月作为旁观者,接受不了的可以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