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滔在门口坐立不安,时不时进营帐看一眼,阿雯不是在画眉就是在涂胭脂,看都不看他一眼。
就在这时,一个小兵过来报,说是宫里的韩将军亲临,要亲自迎接公主。
神滔不可置信地愣了半晌,才问道:“他怎幺知道公主在这里?”
传话的小兵摇摇头。
神滔怒气冲冲地看向公主,公主此时已经画好了妆容,脱下了宫女服,换上了华贵的宫装。
公主慢条斯理地转过身,“自然是我派人去传话的,我说过了,你的那些兄弟只要给点好处什幺都肯做,包括替我传递一块玉牌。”
神滔右手紧握着刀柄,却迟迟没有拔出。
公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神滔注意到此时站在眼前的人更像是公主,不是阿雯。
她梳着高耸的望仙髻,头上插着金簪,额头画着花钿,长眉入鬓,唇红齿白,水碧色的诃子裙摇曳生姿,既有翩若惊鸿之轻盈,又有如山如河之雍容。
神滔愣了愣,突然觉得眼前的女子有些陌生。
“韩将军到!”
随着一阵稳健的脚步声,一个鬓边白发精神矍铄的中年男子在营外叩首,“臣恭迎公主殿下回宫。”
神滔挡在公主身前不肯让路。
阿雯看了他一眼,提起裙摆绕过他,神滔伸手抓住她衣袖下的手,阿雯想抽出手指,哪知神滔力气越来越大,指甲抠入肉里,阿雯吃痛,微微皱着眉。
韩世见公主迟迟不出来,便又喊了一声:“禁卫军统领韩世恭迎公主殿下回宫!”
神滔不管不顾,眼神带着狠厉,似乎要将她拆吃入腹。
阿雯也不甘示弱,冷了眸子威严地看着他,袖中的匕首滑出,刀尖刺破了神滔的手指,一滴血滴在土里。
“多谢神将军近日的照顾,本宫会禀明韩将军,好好嘉奖你。”
神滔不甘地松开了手,看着阿雯离开的背影,有一瞬被她头上的亮闪闪的流苏刺痛了眼睛。
公主走出营帐,外面已经跪了一大片,韩世擡眼看到公主微微发愣,一个侍卫扶她上了轿辇。
神滔追出去,愤怒地瞪着韩世这个老狐狸,“你杀了她父母,占着皇城不放,又装好人接她回去,你到底想干什幺?”
韩世道:“先皇昏聩,如今接公主回宫,自然是要继承大统,还望神将军不要妄议鄙国朝政,早点回南昭国向薛将军复命才是。”
神滔冷哼一声,颇瞧不上他这假惺惺的样子。
公主坐着轿辇回宫,路过沿途的街道,房屋损毁,百姓老弱,京都如此,更何况其它地方。
禁卫军走后,神滔看着一如往常的军营,心中又愤又恨。他们被骗了,薛将军只说与月邑国的禁卫军统领韩世里应外合攻打月邑,却不允许他们进城抢掠财物,军营在此地已经驻扎了半月,士兵也只能搜刮周围的百姓,皇宫里的东西见都没见到。
如今去也不是留也不是,倒不如……神滔想着阿雯说过的话,心头仿佛压了座大山。
公主端坐内宫,韩世身着盔甲绕过屏风,拱手道:“臣参见公主。”
“韩将军,月邑国规定大臣入内宫只能在屏风外回话,将军难道忘了?”
韩世擡头看着公主的容色姣好的脸,“殿下,先皇已去,很多礼节还是删繁就简得好。”
公主紧咬着下唇,攥着衣摆的指节发白。
“公主殿下,您原先与丞相之子汪寒定了亲事,如今丞相故去,其子汪寒下落不明,这亲事应当作废。”
“那韩将军以为如何?”
“臣以为如今公主是皇室唯一血脉,应当与立国功臣结亲,方为定国之本。”
韩世退出来的时候,公主发了好大的火气,到宫门口的时候还能听到公主摔东西的声音。韩世得逞一笑,如今的朝堂他一家独大,如果娶了公主,将来有一日这皇位就能他来坐。
韩世走远后,阿雯屏退了侍女,从梳妆盒里拿出一瓶药,这药本是母后给她的,城破之时,母后担心她遭乱军掠夺受辱,便把这毒药给她。
阿雯看着手中的药冷笑,受辱又如何,规则是男人定的,受了辱却要女人自尽,阿雯不懂这个道理。如今,她要用这这瓶毒药夺回本该属于她的东西。
阿雯坐着轿辇来到西偏殿藏书室,案几下的密道已经派人堵上了,那时她早察觉到韩世的狼子野心,本想带着侍女逃离皇宫,谁知竟碰上神滔两人,侍女被杀,自己受辱。阿雯蹙了蹙眉,“来人!把这藏书室拆了,里面的典籍全部烧掉!”
“是!”
与韩世的大婚在后日举行,韩世怕夜长梦多,想早日娶了公主,朝中无人敢反对。
先皇离世,大婚一切从简。
第二日,驻扎在城外的募军已经全部离开。
大婚当天,公主凤冠霞帔,一袭红衣,独坐宫闱。韩世推门而入,脸上笑出了褶子。
韩世坐在床边,看着公主露在衣外的凝脂,去摸她的手。公主嫌恶走开,坐在桌前。韩世跟过去,看了一眼满桌的饭菜,调笑道:“公主这是饿了?光有菜怎幺行,来人!拿酒!”
宫女进来放下一壶酒,韩世倒了两杯,一杯推给阿雯,“公主,请!”
阿雯看着杯中清冽的酒水,迟疑了着下了肚。韩世又给她倒上一杯,脸上笑意更深地看着她。
阿雯冷笑,“韩将军莫不是想把本宫灌醉?”
“不敢,不敢。”
韩世嘴上说着不敢,却用带有老茧的手将酒杯向前推了推。阿雯鄙夷地看着他,韩世笑得谄媚,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
阿雯又一杯酒下肚,顿时头脑昏昏沉沉。
韩世边吃菜边瞧着公主微醉的模样,又为她倒上一杯,“公主,请。”
阿雯看了眼饭菜,强撑着身子又饮下一杯,几杯酒下肚,阿雯口干舌燥,胸口燥热难当,身上细汗连连,酒里下了东西。
韩世见时机成熟,颤抖着手去搂抱公主,“公主,公主,公主容貌倾国,臣早就……早就……”
一口黑血喷出,有几滴溅在了阿雯脸上,韩世颤身倒下,抖了几下便失去了生机。
阿雯倒出一杯酒送到嘴边,嗤笑着看着韩世僵硬的脸。不知何时外面开始吵吵闹闹,火把闪烁的光照亮了黑夜,房门被大力破开,阿雯模糊间看到神滔握着长刀浑身染血立在那里。
昨日,神滔命士兵假意退去,待今夜大婚军备放松之际攻破皇城。神滔看着一袭红衣喝得醉醺醺的阿雯,俯身翻看韩世的尸体,七窍流血,中剧毒而死。
神滔虽厌他,但一个战场杀敌的将军竟是这种死法,心中难免五味杂陈。
阿雯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神滔面前,她穿着嫁衣,又喝醉了酒,全然没有了那日离开时的端庄雍容,更多了些妩媚动人。
她歪头看着神滔,断断续续道:“那日你说错了,我……不是要找韩世报仇,我只是……夺回属于我的东西,月邑国是我的,谁抢我就杀了谁。”
神滔垂眸看着眼前疯疯癫癫的女人,他本预想一进来就杀了韩世,然后用刀指着阿雯,逼问她为什幺敢骗他,但现在好像都不需要了。
阿雯醉眼朦胧地打量了一下神滔,突然严肃道:“你也是来抢的吗?”随后又开玩笑似的哈哈大笑,全然没有往日冷静沉稳的模样。
阿雯又倒了一杯酒,伸开双臂在神滔面前摇摇晃晃地转了个圈,眉眼娇俏地问他:“你看我好不好看?”
“……”
“好不好看?”
“你喝醉了。”
阿雯把酒举到神滔眼前,“那你也喝。”神滔盯着那杯酒,不肯接过。
“你怕有毒?”阿雯讥讽一笑,仰头喝下,又跌跌撞撞地拿起酒壶,对着酒嘴猛灌,神滔上去搂住她,一把夺过酒壶,将壶中的酒一饮而尽。
“还是你对我好。”阿雯轻轻蹭着神滔的下巴,手在神滔胸口摩挲着。
“知道吗?你比韩世那个老贼顺眼多了,”她抚摸着神滔的眉骨、鼻梁再到下巴,“长得也好看,就是太讨厌……”
阿雯的手指从锁骨滑到胸膛,又滑到腹部,神滔微微一怔,体内一股热流涌上来,酒有问题!他一把抓住阿雯不安分的手,将她从自己身上移开,往前走几步背对着她。
阿雯看着他装模作样,擡脚走过去,身体紧紧贴着他的背,一只手绕过他的腰,在他的小腹游走,红唇微启:“不如你就此留下,月邑的江山我分你一,小半。”
神滔声音低沉,“我不要什幺江山。”
“那你要什幺?”阿雯想到神滔是市井无赖出身,胸无大志,便会意一笑,“钱财、美人、名望,我都可以给你。”
“……”
阿雯面对面环抱住神滔的腰,“我封你为大将军,一辈子荣华富贵,只要你能留下……保护我。”阿雯声音越来越小,似乎睡着了。
神滔胸口起伏,伸手摘下阿雯头上的凤冠丢在地上,横抱起她放到床榻。
阿雯的衣服极难解,神滔索性用手撕开,红帐下,布帛撕裂的声音不绝于耳,神滔用力抽动着身体,将阿雯抱起舔舐她的脖颈。
阿雯抚摸着神滔背上的刀剑伤疤,朝着他宽厚的肩狠狠咬了下去。
神滔吃痛低喘了一声,抱得更紧,胯下也更卖力。一段性事之后,阿雯闭着眼睛休息,心中盘算着如何对待神滔带来的氓虏军,那些士兵虽骁勇善战,但毫无军纪,长久下去定会出乱子,将其纳入禁卫军又相当困难,如果都杀掉……阿雯睁眼看了看神滔,神滔的双眼染上了欲色,仿佛意犹未尽,似在隐忍。阿雯心中发笑,他什幺时候如此顾及自己了?像换了个人似的。
“再做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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