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学到衡南中学快一个星期,宋栖萤已经能大致摸清每位老师的讲课习惯和节奏了,心里的顾虑少下去之后她才感觉轻松很多,这也多亏了许靖哲和戚月一直在帮她,不然适应新环境对一个性格并不外向的她来说,没有这幺快的。
周五放学的铃声格响起,宋栖萤收拾好书包,侧过身,对正在往包里塞练习册的许靖哲开口道,“你一会有事吗?”
“没啊,咋了?”许靖哲拉上书包拉链,擡头看她。
“这一个星期你帮了我好多,”宋栖萤语气诚恳,眼睛里带着清浅的笑意,“我想请你吃个饭,谢谢你。”
话音落下,许靖哲先是愣住,随即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一直红到了耳根,他慌忙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书包带子,声音都变得有些结巴,“啊……这、这样啊……好、好啊。” 那副样子,像是被突如其来的暖风扑了满怀,手足无措。
宋栖萤没察觉他这反应里藏着的其他的波澜,在她转到这里的这一个星期,许靖哲一向如此,有时说话爽快,有时又莫名腼腆,甚至不太敢与她对视太久。
宋栖萤自然地补充道,“还有戚月,你们俩这个星期真的帮了我很多。”
宋栖萤初一那年从衡南转去北方,再转回来时,已经是高三,中间隔着的几年时间,像一块橡皮,把很多关于这里的细碎感受和旧日人事的清晰轮廓,都擦得有些模糊。
偶尔遇见从前的同学,情形也总是错位,要幺她记得这个面孔人家不记得她,要幺别人记得她,她不记得别人,或者是两两相忘,成为彼此记忆中面目不清的路人,当然,也有都记得的。
她和许靖哲属于最后一种,两人小学一起读了六年,即使离开的时间没有过联系也不至于忘记,更巧的是现在两人不仅是同班还是同桌。
和戚月就哪一种都不是,她俩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且一直在联系,她不能回衡南的日子都是戚月去北方找她,这份心意,宋栖萤一直妥帖地收在心底,从未忘记。
“哦……”许靖哲应了一声,那股悄然腾起的欣喜,被轻轻给戳破了,他抓了抓头发,语气里不自觉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行,挺好的。”
原来不是只有他和她。
吃完晚饭出来,栖萤给他们一人买了个甜筒,才有说有笑的走回家。
“萤萤,你家现在就你一个人住吗?”戚月咬了一口脆皮,含糊地问。
“对,外婆住得比较远,偶尔周末会过去看她,妈妈送我安顿好,就又赶回去忙工作了。”
正说着,前方忽然有人喊了一声,“许靖哲!”
几个人循声望去,不远处站着两个男生,其中一个正朝这边挥手,是班上的邹昊,性格挺外向的,而站在他旁边,单手插在裤袋里,另一只手拎着校服外套搭在肩上,脸上没什幺表情的,是林予舟。
暮光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也没能软化他那副疏离的姿态。
宋栖萤见了他就赶忙移开眼睛。
她来上学的第一天就不小心撞见他在实验楼抽烟,那时候他只是安静看着她,脸上没有被打扰的不悦,也没有任何情绪。
后来栖萤知道两人是同班,但近一个星期,她只见过他三次,第二次也是在那天,在班级里,他进来拿书包时看了她一眼,宋栖萤把那当做撞见他抽烟后警告的一眼。
现在是第三次,这样冷漠,大概他已经忘记了两人以前是同学。
“许靖哲,明天来打排球啊!”邹昊扬着嗓子喊,他把校服外套随意搭在肩上,额发被风吹得撩起,露出一张带着玩世不恭笑意的脸,整个人透着股吊儿郎当的劲头。
林予舟就站在他旁边,对比鲜明,他脸上没什幺表情,目光只是漫不经心地往这边扫了一圈,随即又落回自己亮着的手机屏幕上。
许靖哲先看了眼身旁的宋栖萤和戚月,才朝那边摇摇头,提高了点声音,“明天不行,我们有事儿,下次吧!”
他们确实说好了,明天要一起去咖啡馆写作业。
宋栖萤这时候擡头,视线在林予舟身上短暂地停留了一瞬,他依旧低着头,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明明灭灭,对这边的对话毫无反应,好像完全没听到,或者根本不关心。
“行吧!”邹昊不甚在意地摆摆手,眼神却忽然一斜,落在宋栖萤身上,他咧开嘴,露出一个带着几分戏谑的笑容,故意拉长了语调:“再见啦,新同学——” 说着,也朝戚月那边随意挥了挥手。
“走吧予舟,在发呆?”邹昊只见他盯着手机屏幕,手指悬在上方,既没滑动,也没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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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不抽烟,这是第一次,未来也不会抽,至于现在为什幺抽,以后会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