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被男大缠上了

苏软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手机屏幕亮着,微信消息提示音已经震动了十几次。

她低头看着那个置顶的聊天框,备注是“阿野”。从那天酒店分别之后,已经过去了三天。

三天里,这个叫顾野的年轻人像着了魔一样,给她发了上百条消息。

她一条都没回,只敢偷偷点开看,然后迅速退出。聊天记录从上往下滑,像一条长长的河流。

阿野:姐姐,在干嘛?

阿野:姐姐,吃午饭了吗?

阿野:姐姐,你多大呀?

阿野:姐姐,你是做什幺工作的?

阿野:姐姐,你结婚了吗?【已撤回】

阿野:.......我就是随便问问,别生气。

阿野:姐姐,你怎幺不回我?

阿野: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阿野:我消息发不出去吗???!

阿野:姐姐......

阿野:你说话啊。

阿野:我知道你肯定已读我了,为什幺不回?

阿野:姐姐,你在忙吗?

阿野:你打一个字也好啊。

阿野:我错了行不行?

阿野:姐姐,想你了。

阿野:那天你叫我阿野的声音,我到现在还记得。

阿野:给我发一个表情也行啊。(打滚的可爱表情)

阿野:姐姐,你嘴角那颗痣好性感,好想亲亲它。

阿野: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阿野:我保证不乱问了。

阿野:姐姐.......

苏软盯着屏幕,手指悬在输入框上方,却一个字都打不出来。

她不知道该怎幺回。

告诉他她叫苏软,今年二十七岁,有个结婚三年的老公,自己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淫荡人妻?

别开玩笑了。

话说回来,那天晚上本来就应该是个错误。可是现在却像粘上了狗皮膏药一样甩不开了。

苏软抱紧双腿,把脸埋进膝盖里,整个人蜷缩在长椅上,记忆不由自主地涌上来。

她和她的老公陆霆琛相识于一场商业酒会。

她那时23岁,在市中心开了一家小花店,叫“软软的花园”,店面不大,却总是摆满新鲜的花。

陆霆琛是来订花的——他公司要办年会,需要一大批花束。

他第一次进店时,穿着一身深灰西装,高大挺拔,眉眼沉稳,笑着问她:“老板,能帮我设计一套方案吗?”

苏软擡头看他一眼,就红了脸。

后来他成了常客,每天准时来接她下班,带她喜欢的甜点、书,或者干脆一束她自己种的花。

他追她很温柔,却又不容拒绝。

半年后,他们结婚了。

婚后,她关了店,在家做全职太太。他在郊区别墅给她建了一个巨大的玻璃温室花园,里面种满了栀子、玫瑰、绣球、郁金香.......她说喜欢什幺,他就让人空运种子。

他们本来计划二十八岁要孩子,先享受两年二人世界。

可一切都在两年前戛然而止。

那是一个雨夜。

陆霆琛加班到很晚,开车回家的路上,一辆货车闯红灯冲过来。

他急打方向盘避让,车子失控撞上护栏,整辆车翻滚了两圈。货车司机酒驾,负全责。

陆霆琛当场重伤昏迷,脑干挫伤、颅内出血、多处骨折。抢救了整整十二个小时,才保住一命。

可从此成了植物人。

自那件事情经过之后,已经过了两年。

陆霆琛的双亲早逝,父亲在十年前一场意外中去世,母亲随之郁郁而终。

家里只剩他和弟弟陆霆珩。

弟弟比他小五岁,车祸后接手了公司大部分事务,但毕竟年轻,许多老股东只认陆霆琛。

弟弟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只能偶尔来医院看看。

所有日常护理,全落在苏软一个人身上。擦身、翻身、喂流食、处理大小便、按摩肢体防止肌肉萎缩、读报纸、放音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她从二十五岁熬到二十七岁,最好的年华,全在医院的消毒水味和空荡的家里度过。

花园还在,花也有人定期打理,可她已经很久没亲手浇过水了。

她学会了隐忍,学会了把所有欲望压进心底最深处。

直到那天晚上。

那天她又一次在医院守到深夜,走出病房时,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她打开X,想刷点无关的东西分散注意力,却刷到顾野的照片——一个一米八九的大学生,赤裸上身在健身房,腹肌线条分明,配文是“训练结束,好累”。

年轻、活力、像一团火。

她鬼使神差地私信他。

然后就有了那天酒店的疯狂。

现在,火烧起来了。

烧得她无处可逃。

手机又震了。

阿野:姐姐,我知道你在看。

阿野:你就回我一句,好不好?

阿野:就一句,我保证不烦你了。

苏软咬着唇,终于敲字。

苏软:别发了。

发完她立刻把男人拉黑。把手机塞进包里。

阿野:姐姐!你终于回我了!!!(红字)

(对方已开启朋友验证,您不是他的好友。)

顾野看着那拉黑的信号,心里莫名一股火涌了上来。脸色也变得阴沉。嘴唇崩的直直的。

她起身,推开病房的门。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

陆霆琛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却依旧英俊。三十岁,车祸前是公司副总,185cm,宽肩窄腰,肌肉结实,常年健身。

他以前最喜欢抱着她,说她轻,像一朵花。

现在他瘦了些,但身材轮廓还在。苏软拿起温水和毛巾,像往常一样,轻轻解开他的病号服。

她动作很轻,擦拭他的胸膛、腹部、手臂、腿......擦到私密处时,她手顿了顿,还是仔细清理。

做完这一切,她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额头抵上去。

“霆琛.....”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是不是很坏?”

“我那天......对不起。”病房里只有滴滴声,像无声的回应。

她想起车祸那天,她在手术室外等了十二小时,弟弟陆霆珩红着眼抱住她,说:“嫂子,哥吉人天相。”

可两年过去了,他还是没醒。

她想起婚后第一年,他出差回来,半夜抱着把她从睡梦中亲醒,说:“老婆,我想死你了。”

她想起花园里,他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说:“以后咱们的孩子,就在这跑来跑去。”

泪水无声滑落。

苏软擦掉眼泪,深呼吸几次。

够了。

不能再错了。

她站起身,帮丈夫掖好被子,轻声说:“晚安,霆琛。明天见。”

和那个男青年的那一晚上就像做梦一样忘掉吧,以后不会再有联系了。

女人心里想。

手机在包里又震动起来,一下、两下、三下....谁会在这幺晚发消息?苏软狐疑地掏出手机,

*陌生消息*

苏软......你好狠的心啊.....

把人家吃干净了就拉黑......

我在医院楼下等你呢。

你不下来的话,我就上去找你哦(坏笑)

当着你老公的面,操得你只能淫叫。

后面还跟了一个可爱的表情。

苏软看着这行字,瞳孔猛地收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手机差点滑落。

他怎幺知道她叫苏软?

怎幺知道她在哪家医院?

怎幺.......知道她老公?

苏软背靠着墙,呼吸急促,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总之,他全都知道了。

苏软只觉得一股巨大的黑暗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将她死死困住。

无处可逃。

窗外,十二月的风呼啸而过,医院门口的路灯下,一个高大身影正擡头往楼上看。黑色连帽卫衣,深色工装裤,战术靴,半指手套。帽檐压得很低,嘴角勾着一抹痞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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