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龙族灭亡真相,与鲛人繁衍秘辛

这不再是简单的驱赶,而是一种彻底的无视。

她需要的,只是一个能为她解说“科普书”的婢女,他在这里,与庭院中的一块石头,一棵树木,再无分别,他那张冷峻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一种近乎狼狈的错愕。

他没有走,也没有去叫圆儿。

“那是什幺?”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妥协”的意味,他向前走了两步,停在池边,目光越过缭绕的雾气,直直地落在了萧宝摊开的那一页画册上。

“我也不知道啊,好像是个鸟,但是我不认识。”萧宝转过头来,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倒映着的全是纯粹的困惑,不带丝毫杂质,就像林间迷路的小兽。

这眼神让涟濯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他用自己肮脏的经历去揣度一个或许真的只是对未知世界感到好奇的少女,并用最刻薄的言语刺伤了她……一股难以言喻的懊悔与愧疚感,如同深海的暗流,瞬间将他吞没。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顺着萧宝的视线,落在了画册上——

画面瑰丽而诡异,一只翼展巨大的怪鸟,正与一头形似巨鲸的海兽在云端之上交媾,那鸟的羽毛流光溢彩,却长着九个头颅,每个头颅的表情都充满了极致的痛苦与极乐,而海兽的身躯上则布满了无数旋转的眼瞳,构图充满了力量感和一种近乎神圣的邪异,确实不是凡俗之物。

“这是……九凤与混沌,”他的声音不再冰冷沙哑,而是恢复了一丝清润,只是尾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它们是上古洪荒时期的神祇,象征着风暴与毁灭,这本图册……记录的不是淫秽,而是上古妖神的祭祀仪式。”

“看着好诡异啊。”萧宝对画册的内容发出一句简单的感慨,然后便兴致勃勃地翻向了下一页。

这种纯粹的好奇心,不带任何淫邪的念头,让他心中的愧疚感愈发深重,他站在池边,月白色的长袍下摆被温泉的雾气微微濡湿,道歉的话语在舌尖盘桓了数次,却始终无法说出口。

最终,他选择了一种更为迂回的方式。

“这些上古神祇的交合,并非为了繁衍,而是为了交换彼此的力量本源,每一次祭祀,都伴随着一方的陨落和另一方的重生,是宇宙间最原始、最残酷的力量法则,”他蹲下身,隔着一臂的距离,目光落在萧宝翻开的新一页上,画面上是一条盘踞在海底火山之上的巨蛇,它的鳞片如同燃烧的黑曜石,而与它交缠的,则是一株通体透明、内部仿佛流动着星河的水晶之树,“这是烛龙与建木,一个掌管幽冥黑暗,一个支撑九天光明,它们的结合,象征着昼夜的更替与生死的轮回。”

他的解释,为这些诡异淫靡的画面赋予了一种宏大而苍凉的史诗感。

“啊?动物和植物也能做?”萧宝惊讶的瞪大眼睛,“你不要骗我,这本书就是百妖交欢图。”

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地写着“你在胡说八道”,这种毫无心机的直接,让涟濯一瞬间有些语塞,他刚才努力营造的宏大史诗氛围,被瞬间戳破了。

“……它只是被起了这幺一个名字,”涟濯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他甚至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眉心,他没有再蹲着,而是在池边坐了下来,双腿随意地伸展着,月白色的袍角垂落在湿润的石地上,“对于修为通天的存在而言,形态只是外在的表象,烛龙是神兽,而建木是先天灵根,它们早已超脱了你所认知的‘动物’与‘植物’的范畴。”

他的语气不自觉地放软,像是在教导一个对世界充满好奇却又固执己见的小妹妹,耐心解释着那些超出她理解范围的常识,“你若是只看表象,自然觉得这是淫秽之书,但若能看懂其内在的力量流转与大道法则,这便是无上的修行秘典。”

“哦,”萧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你能跟我科普一下刚刚我说的“万触魔章”吗?圆儿说那玩意有很多触手,能把人吸干……”

涟濯脸上刚刚缓和下来的神情再次变得僵硬,他可以容忍她的无知,甚至觉得她的天真有些……有趣,但他无法容忍萧宝身边的人,用这种充满淫邪暗示和低俗想象的方式,去引导她、污染她。

那个叫圆儿的婢女,在萧宝面前将深海禁忌之物描述成一种用于吸干采补的淫具,这让他本能地感到一阵生理性的厌恶与愤怒,他不想用过于血腥残酷的真相吓到她,但又必须纠正她那被严重误导的认知。

“你的婢女……只说对了一半。”他的声音重新染上了一层冰冷,但这一次,这冰冷并非针对萧宝,而是指向那个圆儿。

“万触魔章,确实能将猎物吸干,但它吸的不是精气,而是神魂与血肉,它并非交合,而是捕食,它的触手会刺入猎物的每一寸肌骨,将神魂从识海中活生生拖拽出来,再将血肉融化成浆液,吸食殆尽,被它捕获的生灵,连轮回的机会都不会有。”他用最平静的语气,叙述着最残忍的事实,他刻意将这个过程描述得详尽而血腥,目的就是不想让萧宝对这种极致的邪恶,抱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好奇与向往。

“真的假的?萧宝没骗我?”萧宝的身体在水中微微一转,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让清澈的池水恰到好处地漫过胸前微微隆起的曲线,水波荡漾间,肌肤若隐若现,如同含苞待放的白玉兰,在雾气中透着朦胧而致命的诱惑。

涟濯的呼吸,在一瞬间停滞了,目光不受控制地在萧宝水下的身躯上停留了一刹那,随即像是被灼伤一般猛地移开,狼狈地转向一旁假山上的青苔,一阵滚烫的热意,从他耳根处迅速蔓延开来,让他整张俊美的脸庞都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红晕,“我从不骗人。”

“……万触魔章……是所有深海族裔的噩梦,没有人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他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又生硬地补充了一句。

“那它有人形吗?”萧宝继续问。

涟濯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从假山的青苔上收回,重新落回到她的脸上,这一次,他刻意避开了水面下的风景,只专注于她那双求知欲旺盛的眼眸,“没有,它只是一团由纯粹的混沌与恶意凝聚而成的血肉,没有固定的形态,更遑论化为人形。”

“那它灭绝了吗?”萧宝的神情有些严肃,美眸中更是有几分惋惜。

“这种诞生于天地初开时的邪物,几乎是不死不灭的,只是它被上古的大能者联手封印在了归墟之眼的最深处,那里是连光都无法抵达的永恒黑暗之地,寻常生灵根本无法靠近,”谈及这种古老的禁忌,他的神情变得严肃而凝重,冰蓝色的眼眸里甚至透出一丝深深的忌惮,这让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可靠而强大的气场,“所以,萧宝不必担心。只要不去主动招惹,它就永远只是画册上的一个传说。”

见涟濯的态度松懈了,萧宝终于松懈下去,问起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那……龙呢?圆儿跟我说这个世界没有龙……”

萧宝口中吐出的那个字,像是带着某种古老的魔力,让涟濯刚刚还算柔和的神情瞬间凝固了。

“龙”。

这个词,对于任何身负龙族血脉的生灵而言,都代表着至高无上的荣耀与无法言说的沉重,他冰蓝色的眼眸深处,有什幺东西剧烈地翻涌了一下,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是骄傲?是悲伤?还是……刻骨的仇恨?

他沉默了。

不是因为窘迫,也不是在搜寻记忆,而是一种沉重的,几乎令人窒息的压抑。

对一个体内流淌着蛟龙之血的鲛人说,这个世界没有龙,这不仅仅是无知,更是一种侮辱。

“她错了……”过了许久,涟濯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像是从深海的寒渊中传来,带着彻骨的冰冷和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他没有看她,目光投向了遥远的天际,仿佛穿透了层层云霭,看到了那个早已逝去的,属于龙族的辉煌时代,“龙,曾经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它们翱翔于九天之上,行云布雨;潜游于四海之渊,执掌潮汐,万物生灵皆在其吐息之下臣服,那是一个……神明与巨兽共存于世的时代。”

他的话语里没有丝毫炫耀,只有一种仿佛亲身经历过的,史诗般的苍凉与悲壮,他不再是那个被囚禁的元婴期鲛人,而像一个古老时代的见证者,在向萧宝诉说着一段被岁月尘封的,辉煌而又惨烈的历史。

这个问题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内心深处最不愿触碰的禁地。

“你见过龙吗?他们为什幺变成了曾经?”萧宝小心翼翼的问着。

涟濯从遥望天际的失神中回过神来,冰蓝色的眼眸重新聚焦在萧宝的脸上,“我没有亲眼见过真正翱翔于九天之上的纯血真龙。”

这句话说出口时,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遗憾与失落。这是源于血脉深处的,对于祖先荣光最本能的向往。

“至于他们为何会从主宰的地位上陨落……”

他再次停顿,这一次的沉默比之前更加漫长,庭院里静得可怕,仿佛连风都屏住了呼吸,在等待他揭开那个古老的谜底。

“因为背叛。”

他终于吐出了那两个字。

这词太沉重,背负了不知多少年的血海深仇,再问,怕是会触及涟濯的逆反心理,她适可而止了,但是,她不信龙真的没了,于是,小心翼翼的问:“他们……是灭亡了,还是销声匿迹了?”

萧宝眼中流露出的哀伤,是如此真切,不带一丝伪装。

那份纯粹的悲悯,像一道清泉,缓缓流过涟濯因仇恨而焦灼干涸的心田,她是一个将他买回来的“主人”,可此刻,她却在为他血脉的源头——龙族的悲惨命运而感到难过。

他原本坚信不疑的、对整个人类的仇恨,在这一刻,因为萧宝眼中的一抹哀伤,产生了动摇。

“没有区别,”他最终沙哑地开口,声音里的恨意消退了许多,“最后的龙神在临死前,耗尽神魂对这片天地降下了诅咒——从此之后,世间再无真龙,所有身负龙族血脉的生灵,血脉之力将代代稀薄,再也无法重现先祖的荣光。”

说完,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仿佛带走了他全身的力气,让他整个人的气势都颓唐了下来。

“没有龙了……”萧宝低垂下眼眸,轻声重复着他的话。

没有目标了……心就像是被剜掉了一块似的。

涟濯彻底怔住了,她的黯然,她的悲伤,是如此的真实,他设想过她可能会有的反应:或许是好奇,或许是漠然,又或许是像其他人类一样,流露出对龙族骸骨所化神兵利器的贪婪。但他唯独没有想到,她会为这个残酷的结局,感到如此纯粹的……失落。

仿佛她也曾期待过,能亲眼看一看那翱翔于九天的神圣身姿。

仿佛她也曾憧憬过,那个神明与巨兽共存的辉煌时代。

原来……不是所有的人类,都只有贪婪,真的会有人,为龙的逝去而真心哀悼。

“……嗯。”他发出了一个极轻的音节,喉咙里像是被什幺东西堵住了,干涩而沙哑。

“真的再也见不到龙了吗?”萧宝擡起头,那双黯然的眼眸里重新燃起了一点不甘心的火苗,她不信曾经那幺强的种族就这幺甘心消失在历史的烟云里,哪怕只有骸骨,她也要看见。

这份不甘心,再次深深地触动了涟濯。

他几乎要脱口而出“是的,再也见不到了”,将这最后的幻想彻底浇灭,但话到嘴边,看着她那张写满不甘的小脸,他却迟疑了。

“那些陨落的神祇,他们的遗骸、他们的力量,并未完全消散,它们化作了山川,融入了江海,或者……沉睡在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境里,”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确定,像是在对自己说,“或许,在某些古老的遗迹深处,还封存着龙的骸骨,或许,在归墟之眼的尽头,还残留着龙的神魂。”

“我不知道是否还能‘见到’活着的龙,但如果你想去‘寻找’他们留下的痕迹……也许,并非全无可能。”他说出这句话时,自己都感到了震惊。他竟然在鼓励一个人类,去追寻龙族的遗迹,他不再将她视作一个需要防备的人类,而是把她当成了一个可以共同缅怀,甚至可以共同追寻那个逝去时代的……同伴。

“去归墟?我曾经听父亲说,归墟是海洋中的亡灵国度,所有在海上逝去的生灵都会沉入归墟。”萧宝静静地说出从父亲那里听来的关于“归墟”的描述。

“萧宝的父亲没有说错,但也不全对,”涟濯轻轻摇头,他不再只是一个被囚禁的炉鼎,更像一个掌握着深海秘闻的引导者,“归墟,是终点,也是起点,万物沉沦于此,亦有新生于此孕育,它确实是亡魂的归宿,但并非只有死亡,在最深处,那些不愿彻底消散的强大魂魄,会在那里形成独特的领域,守护着生前的执念。”

“龙族陨落时,天地同悲,他们的神魂太过强大,不会轻易消散,很大一部分,都随着最后的诅咒,一同沉入了归墟之眼,那里……才是真正的龙之墓场。”

听见这四个字,萧宝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她直起身子,水珠顺着光洁的肌肤滑落,在月光下闪烁着莹润的光,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带着对未知的困惑和一丝显而易见的无助,直直地望向他,“可是……我是人类,我能入海吗?”

看着萧宝因为直起身而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玲珑有致的身体,涟濯他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视线慌乱地落在了一旁的水面上,只觉得耳根处的热度再次不受控制地蔓延开来,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对一个人类产生这样的情绪——

他本该憎恨她,利用她,或者干脆无视她,可现在,他却因为她的一个问题而心慌意乱,甚至……想要保护她。

“寻常修士,自然不行,归墟之海,水压足以碾碎法宝,其中更有无数怨魂和凶兽,即便是我,也不敢轻易深入,”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敢再看她,只能盯着水面上她晃动的倒影,“但……鲛人一族,天生便能御水,若有我为你开辟水道,以鲛珠护住你的心脉……或许,可以一试。”

“鲛珠”是鲛人一生修为与心血的凝结,是他们生命的核心,将鲛珠交予他人,无异于将自己的性命交到了对方手上。

他向萧宝许下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感到震惊的承诺。

“鲛珠?那是什幺?”萧宝再次抛出了一个纯粹而直接的问题。

“鲛珠,是每一位鲛人用毕生心血凝结而成的本命灵物,它能分水避尘,在深海中开辟一方不受水压侵扰的领域,最重要的是,”他停顿了一下,冰蓝色的眼眸深深地看着萧宝,那里面映着萧宝的倒影,清晰无比,“它与我的性命相连。珠在,我在。珠毁,我亡。”

这已经不是一个承诺,而是一份交付。

他将自己的生死,毫无保留地放在了萧宝的掌心。

“那太危险了,还是不要了,我可以再修炼修炼。”萧宝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不想有人再因她而死。

她为他考虑。

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又像一道暖流,瞬间贯穿了涟濯的四肢百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然后又猛地松开,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与悸动。

涟濯就那样怔怔地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喉结上下滚动,心中翻江倒海,有震惊,有动容,有愧疚,还有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好好保护的冲动。

“你还有你的妹妹要保护,你得替她着想,好了我们不要谈这个了,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但是可能涉及到鲛人的古老传统,所以……你能不生气吗?”萧宝扯出一抹笑,带着安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你问,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无论是什幺,我都不会生气。”他给出了一个毫无保留的承诺。

此刻,别说是涉及到古老的传统,就算萧宝要问的是他神魂深处最隐秘的禁忌,他恐怕也会毫不犹豫地向她剖白。

萧宝把那本《百妖交欢图》翻到了某一页。

画面上,鲛人皇族分化出的三根性器,正与数名女鲛人进行着一场激烈的群交,画面极尽狂野与糜丽,色彩浓烈得几乎要从纸页上溢出,充斥着某种原始而又异样的神性。

“这个……圆儿跟我说这是你们的海神祭,为了繁衍后代,还说事成之后,男鲛人可能会死……”萧宝的指尖轻轻触碰着画中那些扭曲交缠的身影,纯净的眼眸里带着未解的疑问。

涟濯冰蓝色的眼眸骤然收缩,画中那极致的狂欢与生殖的悲壮,冲击着他的视觉与心神,那幅图,仿佛一扇尘封已久的古老之门,在她的指引下轰然洞开,将族群最隐秘、最沉重、也最悲哀的宿命,赤裸裸地暴露在她面前。

“圆儿说得不假,那是……海神祭,”他承认了,承认了这幅画中的残酷真相,承认了鲛人族群为了延续血脉所付出的沉重代价,“为了延续血脉,纯血的皇族鲛人,若不能与神兽血脉结合,便只能以自身精元分化性器,与族中女鲛人交合,以求唤醒稀薄的血脉之力,过程……凶险万分,九死一生。”

“繁衍是生物的天命……这是所有生灵都无法摆脱的宿命……”萧宝轻轻合上了那本图册,没有追问更多细节,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猎奇或鄙夷,甚至没有表现出恐惧,“我能摸摸你的尾巴吗?上次看见你的时候刚认识你,不敢摸。”

萧宝静静地看着他,问出了一个让他始料未及的问题。

鲛人的鱼尾,是他们力量的源泉,是他们身份的象征,也是他们最私密、最不容外人触碰的部位,任何对鱼尾的触碰,在鲛人族群中,都带有极强的暗示意味——要幺是致命的挑衅,要幺是……最亲密的邀约。

涟濯僵在原地,冰蓝色的眼眸里,是全然的错愕与慌乱,心跳在胸腔里擂鼓般地狂跳着,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不受控制地发烫。

他答应过萧宝的任何要求。

可这个要求……

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一个极为重大的决定,在萧宝的注视下,他原本坐在池边的双腿,开始泛起一层淡淡的银蓝色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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