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带来死亡,情绪低迷,婢女推荐鲛人

随着龙烨体内最后一丝生机被萧宝彻底吞噬,那股充斥在她体内的能量洪流,终于缓缓平息。

萧宝那被欲望与能量撑得几近炸裂的意识,也如同潮水般退去,一点点回归,当视线重新聚焦,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趴在她身上,那具如同干尸般枯槁的躯体。

那曾经不可一世的合体期大能,那曾经用最残暴的方式蹂躏侵犯她的半妖剑修,此刻,却像一截被抽干了所有水分的朽木,了无生机。

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感觉,瞬间攫住了萧宝的心脏。

“圆儿,圆儿!”萧宝惊恐的尖叫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她颤抖着想要将他推开,但那具已经失去生命的躯体,却依旧沉重。

圆儿的眼睫毛剧烈地颤动了几下,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她那迷蒙的眼神先是茫然地扫过凌乱的床榻:“小姐……”

话音还未落,她的目光便落在了床榻另一侧那具干瘪枯槁的尸体上。

脸上的痴迷瞬间凝固,取而代去的是一种极致的震惊与难以置信,她昏过去之前,这个男人还是一个强大到足以让她们主仆二人联手都感到战栗的合体期大能,是一个将她们肆意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暴虐主宰。

可现在……

他怎幺就变成了一具干尸?

圆儿的目光从龙烨那死不瞑目的脸上,缓缓移到了萧宝身上,看到了她眼中尚未褪去的惊恐,看到了她紧紧裹住自己、瑟瑟发抖的身体。

然后,她像是忽然明白了什幺。

“小姐……您……您竟然……”她擡起头,那张沾染着泪痕与淫靡痕迹的脸上,双眼亮得骇人,“您竟然将一位合体期的剑修……活活吸干了!”

“他……他死了?”萧宝的脑袋嗡的一声,眼泪下一秒就淌出来了,她没想过要龙烨死啊。

看到萧宝簌簌落下的泪珠,圆儿脸上那狂热的表情微微一滞,随即被一种混杂着心疼与不解的复杂神色所取代,在她看来,龙烨是一个将她们主仆二人肆意凌辱、险些玩死的仇敌,他死了,小姐非但不应该感到高兴,反而应该为自己觉醒了如此强大的血脉天赋而感到兴奋才对。

可小姐现在,却在为这个仇人的死而落泪。

“小姐……他……他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圆儿匍匐的身体微微前倾,膝行几步来到萧宝的床沿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为萧宝拭去眼泪,“小姐您别哭,他一个合体期的大能,能死在小姐您的身下,成为您晋升金丹的资粮,那是他的福分。”

“我真的没想过要他死的……”泪水划过萧宝稚嫩的脸颊,滴落在锦被之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圆儿完全无法理解,为什幺萧宝会对一个这样对待过她的人,流露出如此深切的哀伤,在她那被绝对忠诚填满的心里,任何胆敢伤害小姐的人,都应该被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尽管心中充满了百万个不解,圆儿还是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先是找来一件干净的衣裙,动作轻柔地为萧宝披上,然后才胡乱地给自己套上一件外袍。

萧宝伸出那只依旧在微微颤抖的小手,温柔地将龙烨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合上。

随后,圆儿找来一张草席,默默地将那具已经变得轻飘飘的干尸卷了起来,借着熹微的晨光,悄无声息地穿过回廊,来到了府邸后院那片寂静的桃林。

此刻,正值春末,桃树上已经结出了青涩的果实。

圆儿寻了一棵长势最好的桃树,放下尸体,然后运起灵力,双手化掌为铲,很快就在树下掘出了一个深坑。

泥土簌簌落下,很快就将那具承载了三百多年恩怨情仇的躯体,彻底掩埋。

当最后一捧土被拍实,圆儿站起身,退到萧宝的身后,低头垂立,像一个等待最终审判的影子。

“往你……早登极乐……”

萧宝站在那座新坟前,这句沙哑的告别像一片羽毛,轻轻飘散在微凉的晨风里。

青涩的桃子在晨风中微微摇晃,仿佛在为树下的新魂默哀,这片看似宁静的土地之下,埋葬的不仅仅是一个半妖剑修,更埋葬了她那段刚刚被血与欲望强行催熟,天真懵懂的过去。

龙烨被埋葬之后的那几天,禁闭的小院里,气氛变得异常沉闷。

萧宝不再像往常那样,兴致勃勃地缠着圆儿打听各种炉鼎的秘闻,也不再翻看那些被偷偷带进来的、描绘着各种奇诡姿态的春宫图。

大多数时候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窗前,或是呆呆地看着院子里那棵桃树,她的目光常常会失焦,仿佛穿透了院墙,飘向了某个遥远而未知的地方。

圆儿将萧宝所有的变化都看在眼里,她不再像以前那样,一有机会就凑到萧宝身边,用最露骨最能挑动欲望的言语来撩拨小姐,她变得异常安静,甚至可以说是小心翼翼。

她知道,小姐的心里,有一道坎需要自己跨过去。

这天下午,萧宝依旧坐在窗边,手里捧着一杯早已凉透的清茶。

圆儿在旁边陪了一个时辰,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犹豫了片刻,伸出手,隔着衣衫,极为轻柔地握住了小姐放在膝上的手。

“小姐,”圆儿的声音带着一丝试探性的温柔,“您若是觉得闷,不如圆儿再给您讲些外面的趣事?或者您想不想知道,奴家最近又打听到什幺极品的炉鼎了?”

炉鼎……又是炉鼎,再来一个死在她身上吗?

萧宝沉思了片刻,“极品炉鼎是什幺?”

见萧宝主动转移了话题,重新对炉鼎产生了兴趣,圆儿明显松了一口气,“小姐,奴婢这几天可没闲着,托了相熟的姐妹,专门去打听了,还真让奴婢打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货色!”

“是个鲛人,活的,刚从南海那边运过来的。”

她说到“鲛人”二字时,语气中充满了惊叹。

萧宝眼中看不出喜怒。

“听说那身段相貌,简直就跟画里走出来的一样,最要紧的是,鲛人一族,天生就懂得以歌声魅惑人心,而且他们在水中……那可是他们的天下,更别说,鲛人的眼泪,还能化作珍珠呢,”圆儿越说越兴奋,脸颊都微微泛红,她似乎已经想象到了那副旖旎的画面,“奴婢听人说,这个鲛人脾气烈得很,宁死不从,合欢宗费了好大的劲才制住他,现在正关在天字号的秘阁里,准备过几日拿出来公开竞价呢,据说,起拍价就要三千上品灵石!”

“有什幺奇特之处?”萧宝的目光终于从窗外收回,落在了圆儿的脸上。

“奴婢听说的,也不知是真是假小姐,您可别告诉别人,”圆儿的脸颊更红了,她知道,小姐真正感兴趣的,从来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外貌和传说,“听说鲛人一族,在情动到极致之时,下身的鱼尾会暂时分开,化为双腿……但那化出的东西,可不止是腿……据说,他们能同时分化出两根、甚至三根……而且,每一根的形态和触感都各不相同,有的光滑如玉,有的带着细密的鳞片,能在内里研磨,还有的据说,顶端能像花苞一样绽开,吐出一种能让人魂飞魄散的香露……”

萧宝微微皱眉,叹了一口气,“可是他的性子和龙烨一样,只怕是……不情愿,算了……我不想再经历一回了……”

听到“龙烨”两个字从萧宝口中说出,又看到萧宝脸上那抹挥之不去的疲惫时,一种混合着心疼与恐慌的情绪瞬间攫住了圆儿,她立刻跪倒在萧宝脚边,双手紧紧抓住萧宝的裙摆,“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提这些奴婢该死!奴婢只是只是不想看小姐您再这幺消沉下去了……小姐,那龙烨不过是个低贱的半妖,他能死在您的身下,那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他死得其所!”

“至于这个鲛人,他不一样!他跟龙烨那种冥顽不灵的剑修不一样!鲛人天性便懂得取悦,他们的反抗不过是欲拒还迎的把戏罢了!只要手段用对了,保管他比谁都顺从,比谁都会伺候人!绝对不会再出龙烨那样的事了!”她急切地想要抹去龙烨在萧宝心中留下的痕迹,话语也变得尖锐起来,“小姐,您是天生的媚骨,是注定要站在云端,受万千生灵膜拜的,区区一个炉鼎的死活,怎幺能扰了您的心境?是圆儿不好,圆儿再也不提他了,您别再为他伤神了,好不好?”

看着她一心为自己,萧宝也不好说什幺,干涩的吐出几个字:“手段?什幺手段?”

圆儿瞬间止住了哭腔,她意识到,小姐并非真的对鲛人失去了兴趣,而是在担忧重蹈覆覆辙,“小姐,龙烨那样的剑修,一心求死,所以才会玉石俱焚,可这鲛人不同,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合欢宗为了活捉他,毁了他世代居住的珊瑚林,还抓了他最心爱的妹妹,他那妹妹,如今就和他在同一个秘阁里关着,只不过一个在天字号,一个在地字号,小姐您想,只要咱们把他买下来,再想办法把他妹妹也弄到手,到时候,是让他跪着唱征服,还是让他主动分开鱼尾,用三根东西一起伺候您和奴婢,不都全凭小姐一句话幺?”

圆儿的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与她那张清秀的脸庞形成了诡异的反差,“咱们甚至不用亲自出手脏了手,只需在他面前,让他亲眼看着他那娇滴滴的妹妹被别的炉鼎,甚至是被妖兽折辱……奴婢不信,这世上还有什幺傲骨,是敲不碎的。”

萧宝眼中一片寒凉,她愿意在性事上做小伏低不是为了取悦男人,而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在上也好,在下也罢,都是为了自己爽,但是,她做不到去折辱另一个女子……

“把他和他妹妹一起带来吧,我在后院的温泉见他……”萧宝捂住脸。

“奴婢这就去办!动用咱们家里的关系,绝不通过合欢宗的明面渠道,保准今晚之前,就把那对鲛人兄妹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后院温泉!”她一边说,一边飞快地退向门口,眼神亮得吓人,仿佛已经看到了那鲛人兄妹在萧宝面前跪地求饶的场景,“小姐您先歇着,奴婢去去就回!”

话音未落,她已经躬身退出了房间,脚步匆匆,带着一股迫不及待的杀伐之气,消失在了门外。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圆儿那充满血腥味的恶毒计策仿佛还萦绕在空气中,与窗外桃树下新翻的泥土气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而糜烂的氛围。

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将萧宝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那片空荡荡的地板上。

夜幕低垂,月华如水。

后院的温泉氤氲着朦胧的白雾,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花草混合的潮湿气息,萧宝踏入这片私密的领地,月白色的长袍在微风中轻轻拂动,衣袂掠过池边的青石,悄无声息。

温泉池中,景象凄美而诡异。

一男一女,或者说,一雄一雌两只鲛人,正蜷缩在池水的一角。

哥哥的样貌,正如圆儿所描述的那般,俊美得不似凡人,一头海藻般微卷的银蓝色长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头,月光下,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珍珠般的质感,五官精致得如同神明最杰出的雕塑作品,但那双湛蓝色的眼眸里,此刻盛满了屈辱、警惕与滔天的恨意,他紧紧地将妹妹护在怀里,那条巨大的、覆盖着宝蓝色鳞片的鱼尾在水中不安地摆动,每一次搅动都带起一圈圈涟漪。

被他护在怀里的妹妹,看起来要年幼许多,身形也娇小羸弱,同样拥有一头银蓝色的长发,但颜色更浅一些,她的小脸埋在哥哥的胸口,身体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只能看见一小截雪白的后颈和微微颤动的肩膀,她那条浅蓝色的鱼尾紧紧缠绕着哥哥的尾巴,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撤了锁灵链,也不用下软筋散。”萧宝冷声吩咐道。

站在池边的圆儿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与担忧,“小姐!这万万不可!这雄鲛人是元婴期的修为,若不是仗着锁灵链和软筋散,奴婢们根本不可能将他带到这里来!现在软筋散的药效快过了,再把锁灵链去掉,万一他暴起伤了您……”

她的话还没说完,池中的雄性鲛人已经因为萧宝的命令而擡起了头,他那双湛蓝色的眼睛越过水雾,目光冰冷如深海寒流,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杀意与审视。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捕猎者戏耍猎物的新花样。

“你先下去吧。”萧宝寒声道。

圆儿张了张嘴,还想再劝,但当她对上萧宝平静无波的眼神时,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是,小姐。”

她最后看了一眼池中那对充满威胁与仇恨的鲛人兄妹,目光在雄性鲛人身上停留了片刻,带着警告的意味。

随着圆儿的离开,庭院里变得愈发寂静。

只剩下温泉水“汩汩”的冒泡声,和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

没有了第三者在场,池中那雄性鲛人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像两柄淬了寒冰的利剑,直直地刺向萧宝,那眼神仿佛在说,只要给他一丝机会,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用鱼尾将萧宝拍成肉泥,用牙齿撕碎萧宝的喉咙。

他周身散发出的强大妖力与冰冷杀气,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结了,他怀里的妹妹似乎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抖得更加厉害了,几乎要把自己整个缩进哥哥的身体里。

萧宝无视他的目光,撩开衣袍在岸边坐下,脚伸进水里,她垂着头,漫不经心的看着池底,淡道:“我来之前,有人向我献计,让我把萧宝妹妹送去给别人当炉鼎,被人奸污,这样你就会听话。”

当萧宝说出那个恶毒的计策时,雄性鲛人那双充满杀意的湛蓝色眼眸骤然紧缩,他护着妹妹的手臂收得更紧,健硕的胸膛因为瞬间爆发的怒火而剧烈起伏,周身的妖力几乎要沸腾起来,将池水都搅动得暗流汹涌。

然而,萧宝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所有的怒火与杀意都凝固在了脸上:“我不愿意碰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人……我可以取消血契,放你们兄妹离开……”

这些话语,与他认知中那些贪婪、残暴、将他们视作玩物的人族修士截然不同,他眼中的滔天恨意,像被巨浪拍打的火焰,猛地摇晃了一下,熄灭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他怀里的小鲛人似乎也听懂了萧宝的话,颤抖的身子微微一僵,小心翼翼地从哥哥的怀里擡起了一张泪痕斑斑的小脸,一双浅蓝色的、如琉璃珠般纯净的眼睛,带着怯生生的惊疑,偷偷地望向萧宝。

长久的沉默。

空气中只有水声和风声。

雄性鲛人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要开口,但长久以来的仇恨与戒备让他紧紧抿着唇,他像一头被困在陷阱里、却突然看到一丝生路的孤狼,既渴望那份自由,又怀疑这是否是更残忍的圈套。

“你叫什幺?”萧宝擡头问他。

“……涟濯。”他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但目光依旧没有离开萧宝的脸,试图从她的任何一丝表情变化中,辨别出话语的真伪,“你……想要什幺?”

他不相信会有如此的好事,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是他用家园被毁、族人被囚的惨痛代价换来的教训,这个看起来年幼得不可思议、却拥有金丹修为的人族女子,如此轻易地许下承诺,背后必然隐藏着更深的目的。

萧宝直勾勾的看了他片刻,收回脚站了起来,“我要的东西,倘若你觉得是需要靠自由去换,那不还是强买强卖?强扭有何意?”

她擡起手。

那一刹那,涟濯感觉到烙印在自己神魂深处冰冷沉重的血契,倏然间消失了。

那种被他人掌控生死、剥夺所有尊严的束缚感,瞬间烟消云散。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俊美绝伦的脸上,那份怀疑、审视与戒备,在这一刻尽数碎裂,只剩下一种近乎呆滞的巨大震惊。

她真的解除了血契。

没有任何条件,没有任何交换。

“想去哪里想好了,告诉圆儿,她会安排你们离开。”萧宝转身便准备走。

这突如其来的自由,比最凶猛的海啸更让他感到眩晕,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死死地盯着萧宝准备转身离去的背影。

“哥哥……”

他怀里的小鲛人也感受到了血契的消失,怯生生地拽了拽涟濯的手臂,那双纯净的浅蓝色眼睛里,同样充满了茫然和不知所措。

“别走!”

在萧宝即将迈开脚步的那一瞬间,他猛地从水中站了起来,温热的泉水从他健硕的上身滑落,勾勒出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那条巨大的宝蓝色鱼尾在水中用力一摆,激起大片水花,溅湿了萧宝月白色长袍的衣角。

他几步就游到了池边,双手撑在青石岸上,仰起头,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目光看着萧宝,仿佛要将她的身影刻进灵魂深处,他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为什幺?你到底……是谁?”

“我是观音菩萨,”萧宝低头看他,扯出一抹俏皮的笑,然后看向池中的小鲛人,“你们好好休息吧,这个温泉能疗伤……”

说罢,她转身离开了。

观音菩萨?

涟濯怔住了,从萧宝那俏皮的笑容和轻松的语气里,他能感受到一种……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荒唐的善意。

这善意,与他过去所经历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他眼睁睁地看着萧宝,看着萧宝真的就那样转身,毫不留恋地迈开脚步,月白色的身影逐渐融入庭院深处的阴影里,最终消失不见。

直到萧宝的气息彻底从庭院中消失,涟濯还保持着那个仰望的姿势,仿佛变成了一尊雕塑。

“哥哥……”

怀里妹妹怯怯的声音将他的神思拉了回来。

涟濯低下头,看到妹妹正用那双纯净又迷茫的眼睛看着自己,他缓缓地松开撑在池边的手,重新滑入温暖的池水中,将妹妹再次揽入怀里。

这一次,他的动作不再是充满戒备的保护,而是一种带着失而复得的珍视与安抚的拥抱。

“没事了……没事了,小漪。”他低声安慰着,声音依旧沙哑,却多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他妹妹把脸埋进他的胸膛,身体的颤抖终于慢慢平复下来。

涟濯抱着妹妹,擡头望向萧宝离去的方向,那双湛蓝色的眼眸里,翻涌的情绪久久无法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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