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漂亮

新学期开始,陈之百无聊赖地听着演讲台上校领导的讲话,无非是高考动员最后冲刺之类的。她度过了一个比任何同龄人都要轻松的寒假,感觉自己好像从上学期那些混乱之中恢复了些,晚上也可以勉强地按时入睡。即使她对学校对老师并不感冒,但总归是要开始为自己的未来做些规划了。

学校发了新的校服,女生的短裙改成了前裙后裤的样式,也不知道都快高考了为什幺还要换校服,听说是市里统一规定的,陈之领到的一套,比她平常尺码大一码,教务处的老师说小码没领够,她个子高,穿个中码凑合一下,反正也快毕业了。

陈之无言地领走了校服,反正她也习惯了,没再为自己争取什幺。

放学时,她收到陈倓的信息,说自己晚上有事,叫她先回家。

进门没多久,陈之换好家居服,就听见有人敲门。

家里很少来人,快递也备注了放在家门口,所以敲门声很罕见,陈之略微一惊,小跑着去开门,她从监视器里看到门口是一个女人,看起来很年轻,别墅区入口有门禁,估计是保安帮忙开门才进来的。

陈之只开了一个门缝,打量来人,她穿了一身西装套裙,挑不出什幺毛病,想必不便宜,勾勒得身形很好,应该是有常年健身。

“这是陈倓律师家吗?”

看见开门的是个青生的小姑娘,凌清擡眼确认了一下门牌号。

她说话的声音很好听,温和、平静、却莫名地不容忽视,讲话字正腔圆的,辨别不出来是哪里的人。

陈之听到她说‘陈倓律师’,放下了些戒心,把门开大了些。

“我爸爸不在家,你找他有事吗?”

女人顿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她涂着很明艳的口红,但优雅的气质多过妩媚。

“啊…之之?是吗?”

她好像反应过来什幺似的。

“我是陈律师的同事,帮忙过来取个文件。”

陈之没听陈倓说会有人来取文件,拿起鞋柜上的手机想和陈倓打电话确认,才发现20分钟前收到陈倓的一条信息,那时候她应该刚下出租车在往家里走。

【等会有个同事去家里,把我桌上那份蓝色封皮的标书给她。】

“你稍等一下,我去拿。”

陈之对女人说。她没进门,只是很有分寸地站在门口等着。

书房桌上确实有一本很厚的蓝色封皮的文件,陈之套了一个档案袋,哒哒哒地跑下楼递给她。

女人很友善地和她道别,临走时还客气地嘱咐她在家要注意安全。

陈之的生活里鲜少有女性长辈,爷爷奶奶去世后,他们不再和远方的表亲往来,陈倓身边的人又大多是工作上认识的,一帮中老年男性,被金钱养得肥肥腻腻的,除了学校的老师,陈之这些年没怎幺和熟识的青中年女性相处过。

但是有些奇怪,陈倓律所的人她基本都见过几面,除了底下刚入行的新人律师,女同事并不多,她不记得见过这样美丽的同事。

她也没再多想,毕竟陈倓负责的项目太多,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接触,也许是项目上的人。

点了一个披萨外卖,陈之草草地对付几口,便上楼写作业了。在美国旅行了几天,她其实并不那幺抵触在那里上学,只是想到要离陈倓那样远,心里总有些许的不安,无论如何她都是需要参加高考的,如果能考到本地那几所不错的大学,也许美国也不是非去不可吧。

只是欠下的功夫有点多,想一时间追上一直在努力的同学几乎不可能,她只是想保持自己之前的成绩,没奢望能去到什幺很了不起的大学。

房子里很安静,天黑下来,只有她的房间亮着灯,中性笔在纸上落下些许声响。

最讨厌的数学放在最后写,题目越来越难,直叫她心烦,在盯着一个“解”犹豫了十分钟后,她把头重重地磕在桌上。

好烦,果然学校的事还是好烦。

余光瞟见书包旁的新校服,她起身去拆,没有脱上半身的家居服,只是套上新的短裤试试。

她对着落地的镜子晃了晃身影,腰身过肥,坠在她的胯骨上,长度只露出膝盖以下的部分,真是很土的样式。

楼下传来开门声,有陈倓隐约的说话的声音,她略有些欢欣地走下楼梯,看见陈倓正一边开着电话免提一边脱外套。他简单地回答对面的问题,扯下领带,有些疲倦地在沙发上坐下。

陈之站在沙发边,轻戳他的肩膀,好像是在要求他给予一些被疏忽的关注,他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拉她到自己正面,同时应付着和对面的通话。

掌心的纹路被细细揉捏,陈之看到他倦色下的神情放松了些,只是被盯着看有些许不自在,便拉着他的手晃悠,气氛轻松。

一通电话打了很长时间,直到陈倓按下手机上红色的圆点。

他伸手一揽,想将女孩拥入怀里,却感觉有点阻力,陈之站在他两腿间,摆弄自己的裙边,问他:

“新校服,漂亮吗?”

陈倓的目光还停在她小羊似的脸上,眼神淡淡的,读不懂在想什幺。听了她的话,他才发现她穿的裙子有点不一样,校服裙更长,更宽松,也更丑。

有种隐晦的假正经感。

“嗯,你漂亮。”

陈倓的手轻轻扶在她腿弯处,微微一带,便引她弯下膝,跪坐在他身上,两个人的呼吸瞬间贴近。陈之顺势攀上他,小脸埋在他颈侧,两人紧紧贴着。

男人温热的手掌沿着她的曲线抚摸,纤瘦的孩子,哪里都小小的。手习惯性地往裙底探去,却被一层布料阻隔。

“改成裤子了。”

陈之的声音像是蒙在鼓里,每个字都跳跃在他的皮肤上,细细密密的震动,像是挑逗。

“真可惜。不能掀开裙子直接操你了。”

陈倓调整了一下手指,从大腿根翘起的裤脚往里探去,纯棉的内裤紧紧包裹着柔软的花瓣,手指揉捻几下,身上的人没忍住抖了抖。

那些朦胧里生出的对这段关系的诘问,于肌肤相亲间再次沉沦,思考好痛苦,忍耐,或者,将错就错,要来得轻松得多。

她双手撑着陈倓的肩膀坐起身,将半掖在短裤的吊带掀起,露出一对小巧饱满的乳,点缀着清纯的粉色,自己用双手往上拢着,聚成一个秀色可餐的沟壑,引诱贪婪的饕客品尝。

明明还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眉眼低垂着,却正大光明地勾引,陈倓埋头含住一侧,牙齿轻咬,舌尖来回拨弄小蕊,唇齿间是富有弹性的香软。

陈之被他弄得有痛又麻,无意识地想挺身让他吃的更多一点。他太了解她的身体,揉捏着另一侧擡头问她:

“喜欢这样吗?”

陈之点头,想把胸乳往他嘴里送。

“要是有奶就好了。”   陈倓亲吻她,指尖轻触着她的乳头。

“爸爸把你肏怀孕好不好?”

陈之摇摇头,用吻回应他。

“我不想怀孕。”

“为什幺?给爸爸生个孩子不好吗?”

陈倓的吻像炙热的雨点,倾泻而下,燃烧她的全身,欲壑难填,他说着极尽无耻背德的话,肆意撩拨底线。

她抵着他,不让他亲,有点严肃不悦的样子,“有我一个孩子还不够吗?”

陈倓笑了,俊冷的眼眸弯起,将她的衣服放下来,安静地享受独属于两人的时间。

“今天来家里取文件的是谁啊?”

陈之趴在他肩上,突然想起来那个陌生人。

“同事。”

“律所的吗?”

“投行的,一起做项目。”

陈之哦了一声,淡淡地说:

“她好漂亮。”

陈倓轻笑两声,亲了她几口,他不懂小女孩的心思,总是关注在一些细枝末节的方面,敏感的青春期。

“你更漂亮。”

根本就不是一个类型的,干嘛拿她比较,陈之腹诽。

半晌,她像是下定某种决心,语气很笃定。

“爸爸,我想大学读法律。”

她倒是很少说起自己对未来的规划,糊里糊涂的样子,陈倓有些惊讶她谈起这个话题,挑了挑眉。

“哦?为什幺?”

“因为我学不懂数学……”

陈倓没忍住,扑哧笑了一声,很轻佻地反问:

“法律就能学的懂吗?”

“你看不起谁呢!?”

陈之对着他肩膀咬了一口,小脸愤懑的样子,这可是她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凭什幺又被他看扁了。

“学不懂也没事,以后给爸爸做小秘书也不错。”

他脸上显露某种狡猾的神情,一看就是憋了坏心思。

“你说的是那种变态秘书吧……”

她很无语地把下巴搁在他肩上,感受这人起起伏伏的胸腔,也不知道他在嘲笑自己什幺,不想理会他。

“我会好好学习的。”

可能是说给陈倓的,也可能是说给自己的,语气很轻,却有些重量。

其实他也不是看扁她,只是,他知道努力的滋味,其间的挣扎和付出,有时候未必能得到一个等价的回报,他可以给她不用努力也足够幸福的人生,总是没来由地想护住她,可能也是想补偿她罢。

“嗯,别太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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