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大爷来的不晚,天还没黑。
只是这回大爷不是独个一人来的。旁边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跟着一起下马。
大爷让人把两匹马牵到马厩去,就和来人走了进来。
玲萝也是见过这人的,见人来了,不敢出门去迎,只敢在院门口等着。
果然大爷一迈进门槛就见了她,上下打量一番,似乎对她的打扮很是满意。
“小玲萝今日真美。”大爷照常夸了一句。旁边那个高瘦的男子也笑盈盈的打量她一眼。
她不敢去看,只好低头下去。
男子身材高挑,比大爷还高一点。可大爷个头也不矮,比她高一头,两人就这幺站在她面前,竟把一个小人遮得结结实实的。
“沈兄?”大爷说了一句。
“刚才在茶楼里没有尽兴,不如咱们再继续?”
大爷说着,擡脚也迈入了厢房。男子似乎表示同意,也跟了进去。
大爷走进屋内,看见她之前准备的果子吃食,随手就拿了一块放进嘴里。边嚼边说:“玲萝倒是贴心,知道我喝了酒,备些吃食给我垫垫肚子。”
“徐兄自然是有贴心的人儿啊。”
这话被最后一个踏入厢房的玲萝听见,不禁小脸一红,又默默低起头不说话。
“这地上有什幺呢?” 来人调侃了一句。
她才擡起了头。
“沈兄,我们之前没喝够。我这房子还有一瓶珍藏的雪花酿,要是你不嫌弃的话,我们就着这雪花酿,把酒言欢如何?”
大爷刚说完,就对玲萝道:“你知道在哪里吧。你亲自去温了酒拿过来,丫头笨手笨脚的,我不放心。”
玲萝略微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她为找那瓶酒,费了一番功夫,把瓶上的灰尘擦尽,又用热水温了回,她才拿着几个酒杯,放在盘上端了过去。
这过程小心翼翼地,生怕把这价值千金的东西给摔了。
走进门口,就听两人似乎是在谈论政事。
果然她一进门,大爷就转了话题,随口说起了学生新作的文章。
“那个新进的贡生,做了一篇治河的文章,你看了没?”大爷道。
“是不错,有几分人材。”
“嗯”,大爷顿了顿,见她已把酒端到桌子上,便对玲萝道:“先给沈兄斟满。”
“哎?”男子说道:“我正要说呢,徐兄生辰比我大,怎幺也该是我称兄才对。何况,我还在你家做客。我们之间何须见外,按理。你该叫我沈弟,或者叫石秋就好。”
“既然如此,我们以表字相称就好。”这自然也是为了亲近。
只她在旁边听两人须臾往来一番,觉得肉麻。
可正腹诽,祸就殃及到头上。
见她斟了一杯,坐到一边去。沈石秋喝下了,她又起身斟酒。大爷便道:“何必呢。这多麻烦,你坐在石秋膝上便是,斟酒也方便,不是吗?”
玲萝犹豫一下,感到身后男子身上的潮热之气,便屈膝坐下。
大爷笑了笑,对沈石秋道:“沈弟,这样是不是就特别合适?”
沈石秋笑了笑,道:“徐兄说合适,就是合适。”
两人相顾一笑,便就着酒,谈天说地起来。不过大部分说的还是新近读的书,或是词。就算是贡生的文章,也没再多谈几句。
她听的不是很懂,也没读过那幺多书,只是不停地为两人斟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