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桌盛宴,包含了每个人喜好,可以看出准备的人用心之至。
裴砚深正式的介绍了杨慕灵和裴之乐认识,虽然没有明确点出杨慕灵的身份,裴之乐也清楚个八九不离十了。
二人点头致意。
便正式开始宴席。
杨慕灵尝了一口酒,眉头轻挑,有些惊讶,转头看向裴砚深。
见他品完一口,转动杯里的红色液体,果不其然的开口,“这酒……”
杨慕灵激动的朝他点点头,“我就随口提了一嘴,他们竟然真的找来了。”
“办得不错。”裴砚深慢条斯理的吃着菜。
杨慕灵看裴砚深的神情舒展,借机提出要给这场操办的人员一些奖励,以资鼓励,特别是统筹的那人。
裴砚深答应了。
一部分原因在兴头上,还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帮杨慕灵树立威信,巩固地位,让这幢房子里的人都清楚——杨慕灵不能轻易得罪。
喝了一小杯,面色坨红,杨慕灵就换了果汁,偶尔插几句话,更多的时间是帮裴砚深倒酒,夹菜,颇有些小女人的韵味。
几杯下肚,裴砚深眼神发虚,浑身燥热,身体飘飘然。
杨慕灵敏感的察觉到了他的异常,握上他的手背,靠近耳边低语,“也吃的差不多了,要不要上去休息会?”
裴砚深本还想拒绝,无奈天地倒转,神智逐渐涣散,朝杨慕灵点点头,任由她掺着自己回主卧去。
简单脱了外衣,把他扶到床上睡下,掖好被子,准备关灯去,被他抓住手腕,裴砚深呼吸滚烫,半睁着黑漆的眸子的望向杨慕灵,多有些可怜意味,“一起……”
杨慕灵把他的手放回了被子里,摸了摸他的脸“楼下还有客人,等会我再来陪你好吗?”
杨慕灵关了台灯,卧室一片漆黑。
季然也喝的半醉,一个劲的缠着裴之乐,一会说好想你,一会说蘑菇难吃,活脱像一个要人哄的小孩。
杨慕灵看得乐,见她逐渐没了声,就招呼着佣人把她扶到客房去休息。
裴之乐本想送她去。
杨慕灵很是热络,安排的明明白白,又见裴之乐没怎幺吃,一直在哄季然,加上自己也没吃多少,留她陪自己吃会。
裴之乐担忧的望了季然一眼,还是松手了,看着她走出视线范围内,才回过神。
杨慕灵盯着眼前这一幕,总觉得她俩有些奇怪,不像是玩得很好的朋友,掺着点情愫。
杨慕灵摇摇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马上离她的计划越来越近了。
餐桌上只剩她们两个人,吃的倒是沉默,期间裴之乐偶尔加了次果汁,礼貌的问杨慕灵是否要加点外,安静的能听见针落地。
菜快凉透,裴之乐的心也跑走了。
见裴之乐逐渐不耐,杨慕灵主动开始找话题,东扯西谈的聊了快一个小时,才终于放过彼此。
裴之乐回了客房。
杨慕灵静坐了几分钟,深吸一口气,才打开主卧的门。
室内一片狼籍,满地是抱枕、床单还有裴砚深的衣服。
男人颓然的躺在床上,半敞着胸膛,发丝还有湿气,小臂盖在眼眶上,一动不动,好似昏睡过去。
杨慕灵不太确定眼前的状况是不是如她计划中的一样。
她咽了一口,放缓脚步,走到床边,还没开口问他。
“有你吗?”
裴砚深的声调不含任何感情,却透露出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杨慕灵下意识否认。
裴砚深没继续说,把胳膊放下,轻轻一瞥。
杨慕灵心虚,捏紧手心,强迫自己对视。
他的眼神很复杂,杨慕灵来不及读懂,但有一瞬间记住了,在脑子里来回滚动。
“吻我。”
只要她主动吻自己,裴砚深就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他可以不在乎杨慕灵把他推到别的女人身边,不在乎杨慕灵在酒里动过手脚,不在乎她是不是真的爱他。
杨慕灵听到此话,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愣在原地。
面对这句突兀的话,她的潜意识告诉她应该遵守。
她的目光落在他裴砚深的嘴唇上。
没有办法。
主动亲吻,好似在相爱,在赎罪。
可她没有罪。
见杨慕灵许久未动,远超出裴砚深的耐心范围。
伸手抓住她手,杨慕灵猝不及防的被带到他身上,被裴砚深吻住了唇,扣着她的脖子让她的挣扎微不可闻。
裴砚深亲的她舌根发麻,来势汹汹,自己好像被他传染了,脸颊滚烫,被他握住的脖子和手腕也在发烫,整个人的力气都被他吸走了,练挣扎也彻底没了。
裴砚深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蹭磨着她的,有一份故意勾人的意味。
清冽的气息始终萦绕在她身边,一丝一缕的撬开骨隙,侵入骨髓,被刻上他的印记。
情不自禁的触碰,被裴砚深避开,顺着她的脖子往下。
抚慰她每一寸肌肤,给予她或痛或爽,让她心甘情愿掉进自己为她织的丝网,越缠越紧,抵死相随。
半晚过去,整个卧室比她进来前更乱了,杨慕灵的力气全部被榨干了,紧贴着裴砚深熟睡,不想碰到旁边湿冷的一块。
这场情/事,有互相折磨的意味在。
她依稀记得,好几次自己主动接纳,被裴砚深避开,唇息落到她的颈间,然后不断的施力。
他好像有点生气。
中午醒来,卧室凌乱的痕迹已经被整理好了。
身边的人也不见了。
杨慕灵揉揉酸痛的腰,勾过浴袍穿上,胸上紫红色的印记被埋在浴袍下。小腹抽痛,坐在马桶上,垫了一片卫生巾。
整个庄园都空前的安静,各司其职,埋头干着自己的事。
杨慕灵扫视了一遍,每张脸都陌生。
见她下楼,其中一位凑上前问她有什幺需要。
杨慕灵警惕的摇摇头,又问她,之前的人去哪了。
她摇头,程序化般的回:“一切都按照裴先生的吩咐。”
杨慕灵追问了几句,得出的都是些车轱辘话,转念问起季然和裴之乐。
“两位小姐早晨和裴先生一起出门了。”
杨慕灵心里乱的紧。
裴砚深以往还会表现出愤怒,会限制她部分行为。
这次却异常平淡的,好似在酝酿着什幺,以给她致命一击。
杨慕灵靠着栏杆想得出神。
佣人开口打断她胡乱发散的思绪,“小姐想吃早餐还是午餐?”
“都行。”杨慕灵没什幺胃口,敷衍回道。
过了一会,见她还在眼前,执着的望着她。
杨慕灵无奈道:“早餐,中式。”
她这才满意的走向厨房。
他到底对这件事知道多少?
他又想怎样“处置”自己?
昨天晚上和季然到底有没有发生什幺?
杨慕灵有太多的疑问,问不出口,不知问谁。
厨师是裴砚深特地为杨慕灵找来的中厨,面点、中菜手拿把掐,做起菜来半点不含糊,三两下就能做的满屋飘香。
杨慕灵咬了一口肉包,眉头一拧,吐了出来,丢开手里的半拉包子,对佣人说:“这坏了。”
转头想去喝手边的豆浆清口,看着浓稠的奶面,胃里一阵翻搅。她赶紧别过头,把豆浆推远了。缓了一会,让人重新上了一杯橙汁。
一顿早餐,草草结束。
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加上经期,杨慕灵疲倦的不行,一点精气神都提不起来,回到卧室,想着她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晚上,裴砚深回来问了杨慕灵一天的状态,佣人回他说,吃了一点早餐就回房睡到现在还没出来。
佣人看着他不悦的表情,开始迟疑。
裴砚深瞥了她一眼,“讲。”
“杨小姐,今天用早餐的时候,非说包子坏了,不肯再吃,也不爱喝豆浆了。”
根据上一任留下的工作总结,并没有提到杨慕灵这一点忌口。
“豆浆以后都换成果汁,面点只上些清爽的,配些粥。还有叮嘱她每天至少吃两顿。”
“是。”
裴砚深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床上鼓起一长条小包,仔细打量片刻,合上门,去客房洗漱了。
裴砚深再次打开房门,杨慕灵的姿势还未变,薄被随着她均匀的呼吸有节奏的起伏。
走过去,连被子带人一起拢在怀里。
她的小脸一半埋在被子里,因不安,眉头轻蹙,嘴里模糊的呢喃。
杨慕灵梦见自己里自由最近的一次逃跑失败了,裴砚深一改往日的态度,把她锁在房间里,每天除了满足他以外就是怀上他的孩子。他的强势让杨慕灵排斥,不断的躲避他凑上来的冰冷的薄唇,激得她一颤,长舌在嘴里不断翻搅,吸允,把她所有的氧气都霸占了。
杨慕灵像一条离水的鱼,张开檀口,拼命的争夺空气,猛的睁开眼,捕鱼手正在她身上游走,试图控制这条滑腻的小鱼。
杨慕灵抓住他向下的手,嘴里急切的吐出模糊的音节,“不行,这几天……不行。”
裴砚深的大掌顿住,改为上移,急切的揉了两把,边松开她。
杨慕灵顶着绯红的脸蛋,雾蒙蒙的不敢看他。
“这个月提前了?”
“嗯……”
裴砚深蹭着她的发丝,圈过腰,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揉搓,发烫的手心和小腹烧得她难以入眠。
她想知道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