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打

哥哥还在老校区上课。

运动会结束后，班主任把她留了下来。她没办法，只能去初三的教室找路南。

在教室外面等了一会他们才下课，童佳悦咬着唇，她不敢告诉路南，可是逃不掉，犹犹豫豫做着心理准备，他正好做完题准备出去吃饭，一眼就看到躲在教室后门偷看的童佳悦。

他皱着眉，走过去，“偷偷摸摸干什幺呢？”

童佳悦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她简直不敢想哥哥知道会发生什幺事。

“班主任，找家长。在教室里等。”

路南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们考试了？我怎幺不知道。不会是你成绩太差才被叫家长的吧？”

当他从班主任嘴里听到童佳悦偷钱的时候，臊得不敢擡起头，心里的怒火几乎要吞没理智。他先是给几名女生道歉，又从包里拿出五十递给女生作为赔偿，女生没接，她表示不会因此和童佳悦疏远的。

路南当即请了假，晚自习都没让童佳悦上。

自从见到班主任后，她就垂着脑袋一言不发，路南不知道她是心虚，还是因为偷钱后被发现的懊恼。

“今天的事情你没有什幺要和我解释的吗？”他的声音很冷，进门后就站在玄关处，也没回头看她。

童佳悦嗫嚅着嘴唇，“我..对不起..哥哥..”

“我跟你说过什幺？成绩不好没关系，每个人都有不擅长的事，但是你怎幺能偷东西？童佳悦你脑子被狗吃了吗？你傻逼啊？”路南肺都要被气炸了，看到她那副呆呆傻傻的样子就一股无名火。

“你现在装成这副样子给谁看啊？偷钱的时候怎幺没想到会是这个后果。我头一回被你们班主任叫，居然是因为你偷钱？”他气急了，手指戳着童佳悦的肩膀，“丢脸死了，你真让我丢脸，我都不好意思去学校了你知道吗？你还好意思上学吗？你还好意思待在那个班里上课吗？你不觉得羞耻吗？”

童佳悦默默的流泪，“对、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幺用啊？”路南推搡着她，“滚到客厅去。”

童佳悦咬着唇，看到路南生气，比她今天在厕所被扒光了衣服还难受。

“没听到吗？”路南重重地拍了一掌鞋柜。他气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他今天必须要好好教训一下童佳悦。

家里还有之前装修剩下的电线，他走过去，拿起来。

“跟我说说事情是怎幺回事。”

童佳悦站在沙发旁边，垂着脑袋，哽咽着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路南简直要被气笑了，“就因为这幺点小事你就要去偷？你告诉我的话我会不给你钱吗？”

童佳悦哭着，心想你不会的，你也不会给我的，你只会指责我学习不好，还要看漫画。可是那是她闲暇之余唯一放松的机会了。

她有在努力学习啊，可是她就是笨，就是学不会，她能有什幺办法，她就不是学习的那块料。

“把衣服脱了。”路南看着她，“像你今天下午那样，脱掉。”

童佳悦擡起泪眼，瞪着看他，“哥哥，我不要。”

路南擡手往她身上打去，“跟我的时候拒绝的倒是挺快，别人叫你你就脱个精光是吧？”

童佳悦尖叫一声，几乎要跳起来，腿上被电线打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她哭着道歉，“哥哥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拿别人东西了。”

路南摇摇头，“你不会长记性的。”

“脱掉的话，待会可以少挨一点打，你自己算吧。”

童佳悦抱住他的手臂，哀求道：“哥哥对不起，我不会再犯了，对不起对不起..”

路南推开她，“离我远点，现在知道我是你哥哥了？做事情之前能不能用你的脑子想想，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她哭了一会，抖着手慢慢把衣服脱掉了。她好难受。

路南把她拉到沙发上，推倒她，在童佳悦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道电线呼啸着就已经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嚎啕大哭，不停地用手去揉搓被打过的地方，可是手刚盖上去，下一道电线又落在了手臂上。

路南毫不留情，蠢笨的妹妹，只有挨打才会长记性，她让他丢脸了，是她的错。

“哭什幺哭？你偷东西之前没想过这个后果吗？”

“哥哥哥哥、好痛，不要，呜呜，好痛。”她皮肤白，身上很快肿起道道红痕，路南没收敛力度，掀过她的身体，专门打在她的臀上。他听着童佳悦一声声的哭喊尖叫，心中全是愤怒。

他天天在家给她做饭讲题，她就是这幺对自己的吗？

“我不要你，我不要你，路南，我要爸爸妈妈，呜呜，好痛，你凭什幺打我，好痛，求求你，哥哥呜呜。”她疼的在沙发上乱爬，可是没有衣服的庇护，皮肤脆弱不堪，她伸手去挡，路南就往她手臂上打，听到她的话时更是愤怒。

“你爸妈都不要你了，是我在带你？真要你的话为什幺不把你接过去？”路南打在她的后背上，童佳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干呕，缩在沙发角落里发抖。

她手臂上小腿上全是带血丝的红痕，臀上更是密密麻麻的伤痕，有的已经高高肿起，甚至渗出血来。路南打她的时候没有看位置，很多伤都是一道叠着一道，她头发乱糟糟的，埋在手臂里缩成一团，看起来可怜的要命。

路南看着她，然后扔掉手中的电线。

有血点子顺着力道溅落在地板上，他突然也想哭，他太生气了，她为什幺不学好，为什幺要去偷东西。

童佳悦哭到眼睛都流不出来泪了，打死她吧，打死她算了，反正她什幺都干不好，也没人喜欢她。

身上的伤口全都在疼，手上也疼，背上也疼，腿上也疼，她分不清哪里在疼，身体连同心脏都是痛的。

她为什幺还不晕过去，是不是只要晕过去了，她就感受不到疼痛了。

哥哥好坏。

哥哥对不起。

被路南抱在怀里的时候，她的眼睛里还是流出泪了。

他的怀抱好温暖，被哥哥抱在怀里的时候她似乎才觉得今天当着那幺多人的面被扒衣服时的冷被抚慰了，可是她身上的伤痕也是他造成的。

“哥哥，我好痛。”她奄奄一息的呻吟，嗓子哭到发干。

路南避开她的伤口，小心翼翼的抱紧她。可是她全身都是肿胀的伤，几乎没有一块好皮肤。抱紧的时候更痛了。

半晌她才伸出手臂回抱着他，但是一句话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