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叮叮响,声量渐强。
林晋元距离大门近。他几步过去开门。
一名男人满面春风地站在门口,貌若潘安,浑身灰黑着装,臂弯搭一条燕麦色的针织围巾。林晋元好眼熟这条围巾。
男人看见是他,马上板脸,瞪他一眼,道:“我找林元玉。”
他一边说着,一边急不可耐地探头寻找。
“我是她哥哥。”林晋元先亮出身份,想先骇住这个唐突的男人。
男人却松了口气,和善地打了招呼。
林晋元突然记起了,这条围巾是他亲手织的。他前两年没能回家过年,林元玉因此大发雷霆,他特意织一条围巾送给林元玉,求她原谅。林元玉说她十分喜欢,她把衣橱里同色系的围巾都抱进储物柜里,只留了他亲手织的这一条,以表她的喜欢的强烈。
此刻却在男人的怀里。
林晋元气愤。他不敢想,林元玉究竟把围巾丢掉多久,围巾一定沾染了男人的味道,酸臭的。
林晋元冷冷道:“她现在在忙,没有空过来理你。和我说吧,一样的。”
林晋元将男人的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
男人左右张望,看见的都是林晋元这堵墙。他忍住不爽,保持微笑。他竖耳,听不见屋里有其他动静,遂相信林晋元的话,说:“我还是想要和元玉当面聊,反正事情也不要紧的,我下次再来吧。”
他把围巾攥得紧紧的,生怕林晋元抢走似的。
“随你。”林晋元暗骂男人的狡诈。
话刚一落下,林晋元的手刚搭上门框,就要关门时,两个人听见哒哒哒的急促声音。
林晋元立刻知道那代表什幺。屋里只有他和林元玉两个人在。他在门口,能在里面的活动的人只剩下林元玉。
男人的运气太好,拖沓着,真等来了心心念念的人儿。
林晋元真想把门甩上,但林元玉的声音先一步传来:“徐崇!”
男人眼睛一亮,也朗声道:“元玉!”他把声音夹起。
林晋元一阵恶寒,不免多瞧他两眼,重新打量他。
徐崇哪里还理他,踮起脚尖突破巨墙,见到了向他奔来的林元玉。
林元玉跑得脸颊微微的红。银月春花般的人儿。
林晋元让开,盯住徐崇。
林元玉道:“进来嘛,上楼去。”
徐崇忙不迭地跟在她身后。
林晋元在楼下待不住,越想越认为徐崇鬼祟污龊。但是话不是好话,林元玉问起来,他不能说。于是他踮着脚走,不发出一点动静。
他把耳朵贴住房门,仔细地听里面的动静。没有动静就换下一扇门。他就这幺一扇门一扇门地寻找。
终于找到!明显的吱呀声。
林晋元趴在门上。他僵滞住了。
他听见了若有似无的呻吟。他不自主地收紧肌肉。在他辨别时,里头的声音忽然大了。
掺水的啪啪声,几声尖细的哼吟,和几声粗喘。然后没了声音。
他们在里面做爱。他们已经结束了。林晋元发寒。
半晌,有一声男人的痛呼。
林晋元赶紧离开。他的身体酸胀,气息不稳。
他溜回客厅,坐在沙发上,装作百无聊赖的模样。
片刻,徐崇踢着拖鞋下来,笑眯眯地,对满面土色的林晋元说道:“哥哥再见。”
林元玉随后下楼。她晃悠着,脚步虚浮。走到沙发边,抛一东西给林晋元。
林晋元接住,好声好气地问道:“怎幺了?”
“刚才的视频。”林元玉居高临下,她一翘下巴,道,“你不是喜欢吗?偷听了一遍,现在完完整整地正大光明地看一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