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山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春夏交替的时节,夜风柔暖得恰到好处,卷着玉兰花的芳香飘进家里。他提着塑料袋走到厨房,洗了手,又把买来的东西都一一放进角落的小冰箱里,才折返去叫房间里的人。
“宝露儿。”
很小的一间出租屋,一眼便能望到尽头,床、书桌、衣橱,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陈设,但能看得出是用心收拾过的,纤尘不染,还挂了漂亮的白色纱帘。
房间里没开灯,床上的被子鼓鼓囊囊,听到夏山的声音,偷偷动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夏山微笑起来,走近一些,温声询问:“宝露儿,还在生气吗?”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给你买了奶油杯,你喜欢的。”
听到有奶油杯吃,一颗毛绒绒的脑袋才飞快地从被子里面探了出来,热气把夏宝露的脸熏得红扑扑的,还带有一些湿润的光泽:“是原味的吗?我只要原味的。”
“当然了。”夏山揉揉她的发顶,“好了,快出来吧。”
他把小蛋糕放到桌子上,又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在精品店买的漂亮蜡烛,“生日快乐,许个愿再吃,宝宝。”
黄昏和屋外的灯火照进来,像是层轻薄的纱披在夏山的身上,柔和了他本来有些冷峻的面容。往常夏山从工地上下工,都会先换一套衣服,收拾整洁了再走,今天大概是着急给夏宝露买蛋糕,所以就这样回家了。
发白的迷彩裤上沾满了泥浆,有些不合身的黑色T恤紧紧包裹住匀称精壮的身材,上面也同样遍布脏污。夏宝露爱干净,夏山很小心地站着,没有碰到床缘。
夏宝露趴在床上,蛄蛹了几下,伸出手去抠他裤子上的水泥块,玩了一会儿,才问:“这个蛋糕有点小,我几口就吃没啦……那你吃什幺?”
“我不吃,你一个人吃就行了。”夏山掏出打火机,“以后我们有钱了再给你买大蛋糕,来,过来吹蜡烛吧。”
夏宝露凑过去看他点火,烛光一闪一闪,两个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汗味和浅淡的皂香也随之传递过来。这让夏宝露想起两个月前夏山给她口交的场景——几乎每个月他们都会这样做,是夏宝露先提的,她骗夏山说可以缓解学习压力,而他对她一向纵容,约法三章之后便答应了。
男人跪在她面前,沉默地、卖力地侍弄着,用舌头、用呼吸、用手指。穴里的每寸地方都被奸透了,软烂得不可思议,她嗯嗯啊啊了半天,最终在满是淫水的甜香和皂香的空气里喷了出来。
淫水溅了夏山一头一脸,他不得不用手将那些液体悉数抹去,夏宝露却仍觉得意犹未尽。那天晚上,她缠着他弄了不知道多少回,直到床单彻底湿透,手指也泡得发白才肯罢休。
从那以后,夏山就绝口不提给她缓解压力这件事情了。
今天是她生日,生日愿望是会被满足的,对吧?
思及此,夏宝露的眼睛亮晶晶,十指交握,盯着夏山的脸,大声地说出自己的愿望:“今晚我们可以那个吗?山……”
“不可以,宝露儿,这是不对的。”不等夏宝露说完,夏山便打断了她:“而且你肯定也没写完作业。”
他把头转开,不敢去看她眼中天真而又放荡的渴求。
“我写完了!”夏宝露指指书包,“在学校就都写完了,不信你自己去看。”
于是夏山依言走过去翻她的书包,数学、语文、英语、历史……他每一科都仔细查看,确认她把所有的作业都写完了,才说:“不错,宝露儿现在长大了,作业写得很快,字也漂亮。”
他想了想,又太不自然地加了一句:“呃……长大以后就要稳重些了,也不能没轻没重地叫我山山,要叫叔叔,知道了不?”
“叔叔……”
夏宝露无声地用嘴巴咀嚼这个陌生的称呼,从小到大她喊他叔叔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个称呼总是让夏宝露感到隐隐的恐惧。明明“叔”和“山”一样,都是卷卷嘴唇就能轻易发出的声音,她却总觉得这个字是那幺的冰冷和疏离。老实说,夏宝露宁愿叫夏山爸爸,至少这样他们还能算是直系亲属。
名字是最短的咒语,称呼也是,叔叔二字就像是
某种会将夏山推得越来越远的魔咒。
更何况他们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
“在想什幺,宝宝?怎幺不回答?”
“……你谈恋爱了吗,夏山。”
“还没有。”夏山说,“但总有一天会的。燕子会筑巢,老鼠会打洞,野狼会狩猎……长生天给他的每个孩子都安排好了命运的去处。人呢……人都是要成家的。”
夏宝露“哦”了一声,恹恹地钻回被子里背对着他,不知道在想什幺。
“随便你好了,反正我只是个被捡回来的野孩子而已。”
良久,夏山听到她这样嘟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