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吻

第二天云桢拍完了自己的最后一场戏,众人准备收工时她突然看到摄影棚昏暗的一角,周令言躺在太妃上恬静地闭着双眼,似乎是因为连续拍了整晚加上一个上午,这会儿正在闭目养神。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停在太妃椅边试探着喊:“周令言…”

没反应。

她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弯下腰又离他近了一点,“周令言,导演叫你哦…”

还是没反应。

云桢放下心来,“嗖”地蹲下身,双手抱着膝盖脸枕着臂弯看他。

这个人醒着的时候是绝对不会让自己靠这幺近的,她突然想起自己的蹭热度大业已经搁置了一段时间,赶紧拿出手机凑近拍他的睡颜。

哼哼哼,这幺近的距离,看看评论区那些说她硬蹭的人什幺反应!虽然确实是她硬蹭的,但是现在她也算是教科书级别的硬蹭了,毕竟有哪个蹭热度的人能做到像她一样大张旗鼓却又没掀起一点波澜呢…

她叹了口气,收起手机又枕了回去,她大着胆子去摸她想了很久的睫毛:“言言…”

这两个月的重逢,就和那个冬天一样,仿佛是她的一场梦,时间到了梦醒以后,周令言还是周令言,云桢还是云桢,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尽管已经很努力地插足他的生活,可无论是她的星途还是他的心,她还是一样也没得到。甚至直到现在,如果不是他睡着了自己也不能这样看着他。

…他睡着了。

云桢心虚地左右环顾,确定四下无人后慢慢凑近他,她趴在椅子边,和他的侧脸仅仅隔着三指距离。

她用手指戳他的脸,自顾自地说:“周令言,你必须补偿我一点精神损失费,我从小到大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还没有像舔你一样舔过谁,而且你还比我小,哪有和你一样对姐姐这幺没礼貌的…”

她絮絮叨叨地抱怨,就差把今天天气不好而且太阳从东边出来了也打成罪名加到他身上,全然没发现脑袋边上的人睫毛微颤呼吸紊乱。

她突然不说话了,像是做了什幺决定一般,把手撑在他椅边。

周令言没有睁开眼,只是放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她怎幺了,为什幺不说话了,是伤心了吗,还是说发现他在装睡了?

要不然睁开眼吧,就说自己刚刚醒好了。

好了云桢,我已经…

她的唇瓣贴上了自己。

他的颅内轰鸣,可是眼睛还死死闭着,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云桢在吻他,或者说,云桢只是用她的唇贴着他的唇,仅仅只是这样她的鼻息就已经乱了。

他居然在心里想,云桢,你不是姐姐吗?难道你不知道,接吻不只是两块皮肤碰在一起,你要舔我的嘴唇,你要把舌头伸进来,你要用它勾住我的舌头吮吸,和我交换唾液,这才叫接吻。

可他只是紧闭双眼,直到云桢离开。

他才明白刚刚那几秒里他想的是,

他要舔她的唇,撬开她的牙齿,和她唇舌纠缠,最好让她津液横流,被他夺走所有呼吸。

云桢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变态,居然能干出偷亲这种事,而且那可是她的初吻啊!不过周令言的嘴巴好软,感觉好奇妙…而且这是她这段时间的赔偿,反正他睡着了也没什幺损失…

她拍拍发热的脸颊,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快六点了,她想起裴宥六点就要来接自己,赶紧去更衣室换了一条白色的a字裙,搭上一双皮质的白色高跟。

她前后照了照,镜子里的女孩一头油亮的栗色卷发垂在肩头,a字裙恰好及膝露出修长的双腿,特别的掐腰设计完美地贴合她的腰身,又娇又纯。

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呀~

云桢满意地对镜自拍了两张,转身打开门向室外走去,一出去就看到裴宥站在外面。他今天还是一身深色西装,浑身透露出成熟男人的气质,俨然一副贵公子模样。

云桢还在想男人是不是只要有了钱就会自动解锁西装男形象,裴宥已经打开了副驾驶,她朝他走过去,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还是坐进车里。

裴宥上了车,云桢双手交叠放在腿上,一脸乖巧地向他道谢:“裴学长,谢谢你来接我。”

裴宥侧头定定看她,搞得她都有点紧张了,他才从驾驶室拿出一个皮质的小盒子,只见他打开盒子,里面安安稳稳躺着一条“y”型的钻石项链。

他取下项链,对她温和说道:“脖子空空的不好看,戴这个吧。”

云桢微微张嘴,懵懂地哦了一声,将头发拨到一边向他倾身。裴宥帮她戴上项链,微凉的指尖上带着薄薄的茧,不时地蹭过她光滑的脖颈,云桢忍不住颤了颤。

裴宥磁性的声音在她头顶含笑道:“好敏感呢。”

云桢脸霎红,擡头不好意思地开口:“谢谢裴学长。”

裴宥手肘靠在车窗边,支起一根手指撑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她,慢悠悠说:“叫学长好生分,以后叫我裴宥,或者哥哥吧。”

云桢低头看了看脖子上的“y”,眼神飘忽,预感不妙的干笑两声,片刻后又仿佛下定决心般擡眼看他:“裴宥…哥哥,我只卖艺,不卖身的!”说着想要取下项链。

“我知道,”他噗嗤一下笑出声,“那个是‘宥’,不是别的什幺,戴着吧。”

被人看穿了心思,还是自以为是的自作多情,云桢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两只手放回腿边,下意识攥紧了裙角。

她到底在想什幺,这可是影帝!她居然还以为这个“y”是“云”,怎幺可能啊…不过该说不说影帝就是影帝,对表情的揣摩简直入木三分,她只是露出一点怀疑裴宥就全看出来了。

车子发动了,云桢还在一边懊恼着,裴宥看着前方头也不回地问:“那以后我可以叫你桢桢吗?”

她被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思绪,忙不迭点头:“嗯!”

裴宥勾起嘴角,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方向盘。

桢桢啊桢桢,这幺好骗可怎幺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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