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诱因

春去秋来,一转眼林时已经二十岁了,个子和孟怀茵一般高挑,面若桃李,柳叶眉下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鼻子小巧笔挺,嘴唇偏薄,未语便带三分笑,长得颇有英气,宗门内暗中倾心者不知凡几。

短短十年,林时已是筑基后期,这天她如往常一样前往执事堂接取宗门任务。这次的任务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宗门领地边缘的一个有名叫西江县的小县城出了一起灭门惨案。

这些城镇都是一些无法修炼的普通人,各宗门都懒得去管理,便按凡间的做法设立了官府。按理来说这种案件官府就能处理,但宗门内收到传信,现场很是诡异,所有死者尸身完好,但体内一滴血都没有,不论怎幺搜查都没有丝毫线索。

官府怀疑是邪修作案,不敢隐瞒,急忙传信给宗门,请求派人来调查,虽然邪修失踪已久,但宗门仍不敢大意,便设立了宗门任务,由一个元婴期的修士带队,加上林时和另外一个筑基期的同门一起前去。

林时领了任务便回了望月峰,执事堂的弟子见她飞远,这才低声交谈起来。

弟子甲奇道:“今日竟是林师妹单独前来。”

弟子乙闻言不解道:“这有何奇怪的。”

弟子甲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你新入宗门不久,也难怪你不知道,林师妹是望月峰孟长老的唯一弟子,未来更可能是孟长老的道侣,平时林师妹来接任务的时候,孟长老都会陪她一起,今日竟是她一人独自前来,才觉奇怪。”

弟子乙大惊:“师兄可莫要乱说,私下编排宗门长老,若是被人听到可就糟了。”

弟子甲一脸得色:“这事只要在宗门时间长的弟子都知道,你去找人打听打听就知真假。不过咱们私下知道归知道,可莫要到长辈面前说,若是让林师妹和孟长老不快,咱们都得进执法堂。”

“多谢师兄提醒,俗话说得好,一事不烦二主,不若师兄给小弟好好说说,师弟这里有一株品相极好的灵药,就送给师兄以表心意。”弟子乙说着取出一个玉盒。

弟子甲脸色一正,将玉盒推了回去,“都是同门师兄弟,不过一则人尽皆知的消息罢了,不必如此。”

随即开口解释起来,原来林、孟二人久居望月峰,但凡出现总是成双成对,与孟怀茵相关的事无一不是林时亲自操持,体贴备至,眼里的温柔都要溢出来了。孟怀茵被林时缠的多了,早已习以为常,也不觉不对,可其他弟子们却不会这幺觉得。

不知哪一天宗门弟子内突然流传着一则小道消息,林、孟二人其实已经互通心意,可惜孟师叔不满林师妹的修为,为了督促她修炼,才暂时未能正大光明结成道侣。

不然孟长老怎会如此宠溺林师妹,对林师妹笑的时候也格外温柔,连带着她本人看起来都没有以前那幺冷淡了。

这消息说得有鼻子有眼,原本将信将疑的弟子们都信以为真,只是碍于孟怀茵的长老身份,只敢私底下讨论,连其他的长老们都不知情。

且不说执事堂仍在热火朝天地讨论此事,两位当事人正毫不知情的为林时这一次任务做准备。

事关邪修,孟怀茵也不敢大意,仔细的叮嘱小徒弟一些注意事项,末了又不放心地交给林时一块玉佩,说道:“这块玉佩里有我一缕神念,遇到无法解决的危险就输入灵气,只要修为不超过我,可挡住一炷香的攻击,我自会通过你身上的气息赶来,莫要逞强,记住了吗?”

林时笑嘻嘻地搂着自家师父的手臂,“师父真好,徒儿记住了!”

孟怀茵轻笑着擡手摸了摸小徒弟的头,心中感慨,徒弟长得和自己一般高,摸头都没有小时候那般方便了。

见时辰差不多了,林时这才依依不舍地拜别师父赶往集合点。

见她准时赶到,领头的元婴修士只点了点头便催动飞舟去往任务点。林时回头看向望月峰的方向,自拜师后第一次离开师父这幺久,心里有些怅然若失。

她十四岁那年已经练气大成,在望月峰待的时间长了难免对宗门其他地方感到好奇,孟怀茵也不关着她,只叮嘱她完成每日的修行课业便不再多管。

林时本身天赋极好,性格也不似师父一般冷淡,在宗门内还是很受欢迎的,那半个月她看什幺都新奇,总是很晚才回望月峰。

不论林时何时回去,总能看见孟怀茵在院子里,或是看书,或是沉思,见她回来会对她微微一笑,多的也没有,只与她闲聊几句,关心一下修行进度罢了。

唯有那一天,林时比平时回来得要比平时早得多,回到望月峰时却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倩影,一股巨大的恐慌感涌上心头,她跌跌撞撞地闯进孟怀茵房中,房间里还残留着熟悉的香气,只是主人却不知去了哪里。

林时惶恐地走出房门,站在院子里茫然四顾,眼眶渐渐红了,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她所熟悉的,可她最熟悉最重要的那个人不见踪影,心神大乱之下竟生出被抛弃的绝望感。

正在此时,小院门外传来孟怀茵与人说话的声音,林时慌忙跑了过去,正巧见到孟怀茵微笑着擡手摸了摸对面女子的头,那女子她也认识,正是这段时间以来一直给她送饭的弟子。

林时心中涌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原来师父竟然也会温柔地对别的人笑,她咬紧嘴唇,努力克制住心中的情绪。

那女弟子似是看到她了,对孟怀茵行了个礼便转身走了。孟怀茵回头就见一向坚强的小徒弟眼眶红红的站在门口,一副受了委屈似要哭出来的样子,不免有些慌张。

急走了几步,将她揽在怀里,拍了拍她的背,放柔声音轻声问道:“怎幺了,阿时可是被人欺负了?”

“我回来不见师父,还以为师父不要我了。”似是怕她又突然消失不见,林时紧紧搂着她的腰,声音闷闷的,全然不见平时的开朗。

“莫怕,你是我的弟子,师父会一直陪着你的。”孟怀茵心疼地说道,她从不知小徒弟竟是如此没有安全感,原本见她性格逐渐开朗,还道她早已习惯了宗门生活。

林时仍扒着她的手臂不肯放开,那死死拉着的劲儿似乎生怕她一松手就不见了。孟怀茵心软,也没挣开,就着别扭的姿势将人带回院子,端坐在平时坐的位置上,倒了杯茶放在林时面前。

见孟怀茵没挣脱,林时心中稍安,先前的情绪又涌了上来,她期期艾艾了半晌,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师父,刚刚那人是谁啊?”

“我一位师姐的女儿。”孟怀茵神色没什幺变化,依旧是那副冷淡的表情,语气却温和不少。

“她找师父有什幺事吗?”

“我那师姐准备闭关突破境界,怕自己度不过,托我照顾她女儿。”

“师父要收她做弟子?”林时急了,眼眶又红了起来。

孟怀茵诧异地拍拍她的背,不明白她为何情绪如此激动,耐着性子解释道:“不是,师姐的女儿天赋不高,也志不在此道,只是托我以后照看一二,免得受人欺负。”

“那为何不找别人,就只找师父你”林时还是有些不满,低声嘟囔。

“你怎知她没找别人?昔日有交情的师兄弟今日都去了她的洞府,她这是托孤,都是同辈弟子,岂能不应。”孟怀茵低叹一声,大道无情,修行途中总会有人迈不过去那道坎,郁郁而终,她见过太多生离死别,这条道路上似乎总是孤单的,不免有些感慨。

许是看出她的情绪不高,林时亲昵地搂着她的肩,撒娇般蹭蹭她,认真地道:“我会一直陪着师父的,决不让师父在求道的路上孤单一人。”

孟怀茵怔了怔,神情柔和,笑着答应了,林时也不知她信没信,只是从那以后,她再也不到处乱跑,一心一意的修炼。她如此认真,孟怀茵也颇为欣慰,连带着答应了林时不少胡闹的请求。

西江县位置偏远,即便飞舟速度很快,也用了一天才到达,三人并未隐藏行踪,直接驾驶着飞舟落在府衙里。

很快就捕快领着他们去了书房,另有人去通知了西江县令,不多时,西江县令匆匆赶来,对三人躬身行了个大礼,这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说了一遍。

原来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出现了第一个死者,当时死的是偏僻地方的寡居老人,虽然也有失血现象,但并未引起注意,然后过了一周又出现了第二个死者。

办案的捕快只以为是普通案件,直到三天后开始陆陆续续有人死亡,但都如同第一个死者一样,没有引起注意,直到前不久的那宗灭门惨案发生,这才让人发觉不对。

元修士皱着眉,有些担忧这邪修只差临门一脚就能完成了邪术仪式,这才不加掩藏灭人满门后取了所有的血液,当下不再犹豫,带着林时二人直奔义庄停尸之处。

桃源宗有一门寻踪之法,需要取受害人的身体任意部位进行施术,因此才要去义庄,尸体除了脖子处的伤口外没有任何外伤,甚至连脸色都很平静,仿佛在睡梦之中死去一般。

元修士是宗门内最擅长寻踪之术的元婴修士之一。只见他一手捏着死者的头发,另一只手凌空绘制一道极其繁复的符咒纹路,符成后金光一闪,一只小巧的金色纸鹤凌空停着,半透明的身体中间包裹着那束头发。

纸鹤在半空中转了几圈,这才选定了一个方向飞去,元修士连忙带着林时和另外那个姓祝的筑基期修士驭剑追去。

那邪修仿佛什幺遮掩都没做,纸鹤丝毫没有停顿,直接带着三人来到一片密林中间,然后停在了一颗很普通的大树前。

元修士不屑地哼了一声,随手破了树上附加的阵法,只见大树正中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大洞,黑漆漆地望不见里面。

元修士本打算直接进去,想了想还是给林时和祝姓的修士一人一道符,这两人都是第一次遇到事关邪修的任务,要是因为自己粗心出了意外那可不妙。

由修为最高的元修士最先进入洞里探路,林时和祝修士紧随其后,林时原以为元修士就在洞口等她们,可一睁眼发现不仅是元修士,连跟在自己身后的祝修士都不见了踪影。

林时顿时紧张了起来,左手捏着金刚符,右手持剑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

走了大约三百步,脚下突然出现一个阵法,林时如临大敌,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可那阵法只是一闪就消失了。

阵法消失得太快,她没来得及看清楚是个什幺阵法,原地呆了好一阵子都不见动静,只得小心翼翼地继续往前走。

又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林时隐隐约约听到有乐器和人的笑声,她迅速给自己贴了一张敛息符,警惕的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即使是这样警惕,林时也没发现她的身后正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粉色雾气慢慢融入进身体里。

山洞外,循声而至的林时贴在洞边,小心翼翼地探头向内看了一眼,顿时呆愣在原地,脸上霎时间红透了。

原来洞内竟是一群赤身裸体的女子,或是抚琴,或是吹箫,又或是慵懒地依偎在一起,娇笑着抚摸对方的身体。

林时不好意思再看,想躲回去,身体却不受控制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眨不眨地看着洞内。

音乐声渐渐变得淫靡起来,洞内的女子动作也越来越放肆,忽然有人对着僵在洞口无法动弹的林时眨了眨眼,竟是起身将她拉进洞里。

林时心中焦急万分,不论如果运转灵力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那女子只将她拉进洞内坐下,依偎在她身边,再没做其他的。

见没有危险,林时暂时按耐住动用师父给的玉佩的想法,警惕地防备着周围的女子。

此时在她正前方的两个女子忽然互相亲吻起来,彼此爱抚对方的身体,长相更为温柔的那个被轻轻地推倒在地,从林时的角度能很清晰地看见另外那女子亲吻着她的身体,越来越下,直到双腿之间。

其他的声音渐渐变得不甚清晰,只余下被亲吻的女子动情地呻吟回荡在她耳边。无法动弹的林时眼睁睁地看着压着她的女子将手指探进对方体内,进出间还带着轻微的水声。

依偎在林时身边的女子不知道何时消失不见,周围也变得雾气蒙蒙,正在眼前上演活春宫的二人似乎离她越来越近,近到她只要一伸手就能摸到她们的身体。

“阿时。”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进她的耳蜗,林时这才发现,她不知不觉间竟盯着那二人交合的地方看了许久。

她恍惚地擡头张望,是师父的声音,只是不知为何,师父的声音与平时清冷的声线有些不一样。

四周雾蒙蒙的,什幺都看不见,林时顿在原地按耐住心底的惊慌,仔细分辨声音的来源。

“阿时…”

又是一声呼唤,林时这才发现声音就在身后,她扭头一看,她不知何时出现在师父的房间内,孟怀茵躺在房间的躺椅上,衣衫半解,春光乍泄。

“阿时,来,过来…”

孟怀茵轻声呼唤着她,林时双眼迷蒙,她从未见过师父如此诱人的一面,想要靠近又担心冒犯了师父,一时间呆在原地。

许是她久不动弹,孟怀茵稍稍坐起,朝她伸出手,林时正欲上前,身侧却有人先她一步牵住了孟怀茵,林时定睛一看,那竟是自己!

只见突然出现的林时含笑吻了吻孟怀茵的指尖,伸手一带就将她搂进自己怀里,让她背靠着自己,掰过她的下巴吻上她微张的唇,激烈地亲吻她。

手上也没闲着,也不见她如何动作,孟怀茵身上的衣物就被褪了个干净。

玲珑有致的女体毫无遮挡地暴露在空气中,“林时”一边在她白皙修长的脖子上留下斑斑点点的红痕,一边伸手握住绵软的乳肉,毫不怜惜地揉弄着其中一只。

孟怀茵轻声呻吟着,自己握住了被冷落的另一只乳揉弄,一脸春色。

她甚至自己分开了双腿,将泥泞不堪的密地展露在林时眼前,伸手探进了双腿间,似有似无的抚弄着,呻吟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亲吻着孟怀茵的“林时”擡起了头,朝着僵立在不远处的林时邪气地笑了笑,褪下了自己的衣衫。

她拍了拍怀中人的翘臀,双手捧住圆润的臀部稍稍擡起,对准自己翘起来的肉棒,缓缓地放了下去。

“阿时好棒…...啊…...舒服…...再深点…...”女人脸色酡红,放荡的扭动着腰套弄着“林时”充血肿胀的肉棒。

林时握着佩剑的手握紧又松开,她猜测自己可能中了陷阱,她应该扭过头不去看的,又或者应该上前给那个正在放肆的自己一剑,可是…...

可是她克制不住自己不去看不去想,心底甚至隐秘的想,要是那真的是自己就好了,这个念头一出她忍不住心头一跳。

她觉得喉间一阵干渴,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满是舒服的神色,那见不得人的性器硬邦邦的插在师父的腿间快速进出,将紧窄的穴口强行撑开,“孟怀茵”动情地呻吟,叫着她的名字。

仿佛是为了让她看得更清楚,另一个林时将“孟怀茵”的双腿掰得更开,擡高了她的臀部,两人交合的部位清清楚楚地展现在林时眼前。

像是被什幺蛊惑了一样,林时向前一步伸出手,想去摸一摸“孟怀茵”被撞得前后晃动的乳肉,想去尝一尝那水润的红唇,她下身硬的发疼,而师父平日里冷静自持的脸上满是红潮,无声地诱惑着她。

眼见她的手马上就要碰触到“孟怀茵”的挺立的乳尖,贴身放着的玉佩忽然散发出一阵凉气,瞬间唤回了林时的神志。她凝神一看,眼前哪有什幺师父和自己,她的脚尖再向前半步的地方,竟是一汪盛满了怨气的血湖。

林时惊出一头冷汗,赶紧向后退了两步,这血湖虽然对身体伤害不大,却会污染修仙者的神魂,需不停的运转灵力清洗神魂,若是刚刚踏了进去,五十年之内她的修为必然近乎停滞。

摸了摸刚刚唤醒自己的玉佩,那是孟怀茵在她出发前给她防身的。想到师父,脑海中又浮现出刚刚的画面,不由得面红耳赤,暗骂了自己几句。

她知道刚刚幻阵会根据入阵人内心深处的渴望勾勒出自己最想看到的画面,林时无法欺骗自己当作什幺都没发生,原来不知不觉她已经生了不该有的想法,她渴望着孟怀茵,渴望拥有她,渴望成为她的道侣,最好能在修仙这条路上陪她一直走下去。

十年,她与孟怀茵从来不曾分离,孟怀茵待她很好,明明心中只有修行和宗门,却愣是在心中给她分出了一席之地,将无人得见的温柔全用在了她身上。

修仙界虽不禁师徒相恋,但孟怀茵一心修炼,从未提过道侣一事,林时不知道自家师父要是得知自己的不轨之心,会是作何反应。

胡思乱想了一阵,猛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元修士的一声大喝,然后就是激烈的打斗声。林时顿时压下心中的想法,招出飞剑疾驰赶去,匆忙离去的林时并未发现一道血红色的雾气悄然隐入她的后心。

喜欢本书,请将本站网址收藏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