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罗西汀

那次的悸动,像一颗投入心湖的毒种,并未消失,而是在郁燃内心最阴暗的角落悄然生根发芽。

起初是强烈的羞耻与自我厌恶,他拼命想要压抑和遗忘。

但人的心理有时就是如此悖谬,越是极力抗拒的东西,越是会在潜意识里留下更深的刻痕。

当他独自躺在病房的陪护椅上,或是后来郁欣出院回家,他回到自己熟悉的房间,白日的疲惫退去,那些被理智强行压下的东西便会不受控制地浮现。

她埋在他颈窝里温热的呼吸,她细瘦手臂环住他时的微弱力道,她因哭泣而微微颤抖的单薄肩膀,还有她身上混合着药味的气息。

不再是极端情绪下的失控,更像是一种被情感滋养出来的隐秘成瘾。

他会在深夜,躲在卫生间的隔间里,或者将自己蒙在被子里,一边在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勾勒那些令他心碎又着迷的细节,她哭泣的眼,她依赖的拥抱。

一边自我疏解,肉粉色的棍子在他半握着的手里进进出出,喉结滚动,他满脑子都是对她的幻想。

过程之中,是巨大的负罪感与一种扭曲的,短暂的释放感交织,结束之后,则是巨大的空虚和自我憎恶。

他看着她时,眼神变得更加复杂,掺杂了只有他自己才懂的秘密。

他不再恶语相向,反而更加细致地照顾她,几乎是一种赎罪般的奉献,但同时,他又会下意识地避免过于亲密的接触,害怕会触发自己那肮脏的联想,也害怕会玷污了她的纯净。

郁欣敏感地察觉到了哥哥的变化,哥哥不再只是冷漠的对她说话,大部分时候他都是温柔的,可偶尔,他也会流露出厌恶的神情。

她不明白为什幺,在他避开她依赖的拥抱时,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失落和不解。

这又加深了郁燃的痛苦。

他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他几乎每天都在手淫,幻想着自己的妹妹,一个跟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人。

自我折磨持续了一段时间。

直到某个午后,郁燃在给郁欣念故事书时,看到她咯咯笑起来,脸颊浮现出淡淡的红润,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快乐。

那一刻的阳光很好,透过窗户洒在她细软的发梢。

郁燃看着她的笑容,念故事的声音停顿了一下。

他忽然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

他不能让那些东西,哪怕仅仅存在于他一个人的内心,去污染他与妹妹之间本该干净的亲情。

他需要更直接,更有效的方法来掌控自己。

郁燃独自去了一趟医院的心理科。

他笼统地向医生描述自己近期情绪波动大,焦虑,伴有难以自控的冲动念头,并着重询问是否有药物可以帮助稳定情绪,降低生理冲动。

医生考虑到他的年龄和表现,谨慎地给他开了一种主要用于抗焦虑的处方药,这种药物的副作用之一,确实可能包括抑制性欲。

郁燃就着冷水吞下白色的小药片,药物的效果并非立竿见影,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确实感觉到身体里时常燥热的冲动,被压制了下去。

生理上的平静和淡漠逐渐笼罩了他。

曾经会自动跳出来折磨他的感官细节,变得模糊而遥远。

他的身体,似乎终于进入了某种休眠状态。

他开始能够更加坦然地面对郁欣。

当她依赖地靠过来时,他可以更自然地回应她的拥抱。

郁欣显然也发现哥哥放松了很多,她更加喜欢黏着他,甚至会主动钻进他怀里,寻找一个安心的位置睡觉。

而郁燃,只是轻轻揽着她,拍着她的背。

然而,这种用药物换来的平静并非全无代价。

他有时会感到一种情感上的隔阂,他能看到,能理解,但情绪波动却被削弱了。

同时,生理上的抑制也带来了一些其他的副作用,比如偶尔的嗜睡,食欲不振,以及内在的空洞感。

但郁燃觉得这是值得的。

他在妹妹的陪伴下,懂了什幺叫无条件的爱。

就像她对他那样。

他不再冷漠。

看着郁欣在他身边一天天好转,虽然依旧病弱,但笑容越来越多。他能够心无杂念地陪她看电视,给她念故事,在她难受时紧紧握住她的手。

这场战争,他通过近乎自我阉割的方式,暂时赢得了表面的和平。

但他知道,根源的问题并未解决,被强行压抑下去的东西,依然蛰伏在心底的某个角落。

只是现在,他选择用一片小小的白色药片,来维持这份对他而言至关重要的平衡。

为了能作为一个干净的哥哥,陪伴在她身边。

他天真地以为,最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这个家正在慢慢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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