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就是太好说话了。”忍冬看着她落寞的样子,心疼得不行,“您要是去找陛下娘娘撑腰,他们肯定会为您做主的。”
许织絮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她不是没找过父皇母后,上次她鼓起勇气提起沈言之的事,父皇只是皱着眉说:“絮絮,你已是沈家妇,要学会相夫教子,做个贤妻良母。你是公主,更要给天下女子做典范,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闹得沸沸扬扬,丢了皇家的脸面。”
母后也拉着她的手劝:“男人嘛,总有自己的喜好,你只要安安稳稳地待在府里,早点怀上个孩子,日子自然就好了。”
怀孩子?
许织絮想到这里,只觉得一阵烦躁。
沈言之连她的房门都很少进,又怎幺会有孩子?
每次宫里来问,她都只能找借口搪塞,久而久之,连她自己都觉得累了。
夜幕渐渐降临,沈府里静得可怕,只有远处书房的灯还亮着。
许织絮坐在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块玉佩。
玉佩是暖白色的,上面刻着一只小小的凤凰,是当年皇兄临走前送给她的。
他说:“絮絮,这玉佩能保平安,你戴着它,就像皇兄在你身边一样。”
她把玉佩贴在胸口,冰凉的玉质贴着肌肤,却让她想起皇兄温暖的手掌。
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滴在玉佩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她轻声呢喃:“皇兄,你怎幺才回来啊?絮絮好想你,这里好冷,我一点都不喜欢……”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她的脸上,映出泪痕。
她攥着玉佩,手指微微颤抖,心里满是委屈和思念。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也不知道皇兄回来后,能不能帮她摆脱这令人窒息的深宅大院。
夜越来越深,书房的灯终于灭了,许织絮却还坐在梳妆台前,望着窗外的月亮,一夜未眠。
接风宴的礼乐在勤政殿外绕梁不绝,鎏金铜灯将殿内照得如同白昼。
许宴迟一身玄色嵌银甲胄未卸,肩甲上还沾着北狄风沙的痕迹,却丝毫不减英气。
他生得一副惊为天人的好皮囊,剑眉斜飞入鬓,眉骨利落如刀削,眼尾微微上挑却不显轻佻,瞳仁是极深的墨色。
他身量极高,肩背挺得笔直,如寒冬里孤峙的青松,不见半分佝偻。
他刚在殿中接受了皇帝亲赐的“镇北将军”印绶,转身时,目光便越过满殿觥筹交错的朝臣,在人群里反复搜寻,眉宇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刘全。”他声音压得低,却极具穿透力。
随侍在侧的太监刘全连忙上前,躬身应道:“奴才在。”
这刘全自许宴迟幼时便跟在身边,是他最信任的人,此次征战五年,也是刘全留在京城传递消息。
许宴迟指尖摩挲着腰间佩剑的穗子,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皇妹呢?织絮怎幺没来?”
他出征前,许织絮还拉着他的衣袖哭鼻子,说要等他回来教她骑射,这五年他在边关,夜里辗转时,总想着回京就能见到那个娇俏的身影,可如今满殿权贵,偏独少了她。
刘全闻言,身子猛地一僵,头垂得更低,声音支支吾吾:“九殿下,您……您莫急,公主她……她五年前便已出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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