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的姜折枝推开卧室门的那一刻,心口像被什幺轻轻拍了一下
房间还是那间房间,窗户朝南,窗帘是她以前挑的那种浅蓝色,可空气里却多了不属于她的味道——草木调的香薰、淡淡白茶味信息素、还有一点成年女人身上的柔和气息
桌上放着一只玻璃杯,杯口还有淡淡的唇印,
墙角明显多了几只鞋盒,尺寸比她的鞋大了一号。
书桌上贴着一张便利贴:“明天会议早,别熬夜。”
她呆了几秒,抿紧唇。那字迹是她的,却不是她的,和门口那张如出一辙,原来长大后还要这样写便签来提醒自己吗
“怎幺样你房间挺整洁的吧?还满意吗”她虽然很少回家但也雇人经常打扫
身后传来声音,低低的,带着笑意
年上的姜折枝倚在门框边,洗过澡后换上了真丝睡衣,月光从窗口照进,滑过她的肩线,衣料贴着身体,泛着一点淡光。
那种气场让年下几乎忘了呼吸
“……你别靠那幺近。”她往后退一步,背抵上书桌。
“怎幺?”年上挑眉,“怕我?”
“我为什幺要怕我自己?”年下别过头,声音有点虚
年上轻笑,视线若有若无地从她脸上划过
“那你打算今晚睡哪?”
“当然是我房间了”年下瞪她一眼,“你去客厅吧。”
“枝——枝”她语气温柔地唤,像是顺手抚了一下空气
“这也是我的家”她佯装一副无害的样子“我的房间”
“我不管,这是我的地盘我说了算”看她一副耍无赖的样子,年上的姜折枝忍不住笑出来
年下皱眉,总感觉这个长大版的她总把自己当小孩子看,老爱逗她玩
“你什幺意思——”
“没什幺。”年上笑着打断她,“去洗澡吧,小兔子。”
“谁是小兔子了!”她气得脸红
浴室的水声止了,年下披着浴巾出来,头发湿漉漉的
她看见年上正靠坐在床边,双腿交叠着,手里划着手机,似乎在看什幺文件
“你、你为什幺还在这里?”她用手指着床上那人,不可置信道
“因为这是我的房间”她擡头,语气平静得几乎无辜,“我有权利睡在这里。”
“这床不够两个人。”
“这是两米的大床,可以。”年上顺口答,语气熟得像背过
“姜折枝,你——!”
“嗯?”那一声尾音柔得像羽毛
年下僵在原地,她说的话无法反驳,从语言辩论上根本赢不过这个长大版的自己
只见年上从衣柜拿出一套差不多的睡衣递给她“穿这个吧,这套是新的,我帮你把头发吹干。”
整理好一切后,年上顺势把被子往里掀了掀,拍了拍内侧,“睡吧,我靠外面。”
那语气,像是她不容置疑的样子
灯灭之前,她们都没再说话
直到房间陷入黑暗,只有呼吸声若有若无。
年下蜷在里侧,背对着她,身体一僵一僵地,不敢动
没多久,一只手轻轻伸了过来
她被人从背后环住,动作自然到不像突兀,而像是重复过千万次的习惯
“喂——你干什幺……”
年上的呼吸贴在她耳侧,温热又轻。
“我睡觉喜欢抱点什幺,这也是你的习惯。”
“放开我!”
“枝枝,别动。”声音极轻,像哄
“遇到你我其实很高兴,这里好久没像今天这样热闹了”声音里好像夹着一丝难过,手臂却收得更紧了一些
“......”
年下的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不知道她经历了什幺,听起来好像变得很疲倦很孤独
年上的她靠近又让年下的心跳声乱得一塌糊涂,她从没被这样抱过
她本想反抗,却被那温柔的气息一寸寸吞没
“晚安,小兔子。”
年上的声音在她颈边散开,带着一点疲意,一点心疼
年下瞪大眼,却只敢小声嘀咕:“……狡猾的狐狸。”
年上低笑一声,那笑声像风拂过烛火,轻轻一吹,就把夜晚安静成了一场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