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把我从冰冷的大理石台面上抱起来时，我的身体还有点发软。他走得小心，手臂穿过我的腿弯，稳稳地托着。我的颈子垂在他的肩膀上，能闻到他身上混着汗水和情欲的淡淡麝香味。
我们从厨房那扇窗户边一路走回卧室，那条路上被我们丢下的衣物还散乱着，像是这场混乱的见证。我记得我刚才有多用力，他肩膀上泛红的牙印渗出了一点血丝，贴在我胸口的皮肤上，微微发黏。
他把我轻轻放在松软的被子上，然后侧身躺在我身边，手臂还圈着我。他低下头，亲吻我的肩窝，语气里带着一种男人在极致满足后的温和与困惑。
「老婆，」他低声问，手指顺着我的脊椎骨轻轻划动，「你今天怎么这么兴奋？是高潮了吗？」
我没有睁眼，只是「嗯」了一声。声音很轻，带着一点事后的慵懒和沙哑。
「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喜欢听我骂你……骚货？」他把头埋在我脖颈间，声音有点闷。
我笑了，笑声很短促，像一声低哑的猫叫。我用手指拨弄着他额前的碎发，擡眼看他：「你以前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宋远的眼神变了，那里面有了好奇、探究，还有一种被激起的欲望。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指尖沿着我光洁的大腿往上游走，划到了那条被撕破的、还黏着体液的肉色丝袜边缘。他的手指钻了进去，开始挑逗那个地方。
我轻轻打落了他的手。
「那么，你到底是不是骚货呢？」宋远没有收回手，只是悬在了半空，带着一种戏谑的眼神看我。
我转过脸，眼神平静地迎向他，带着一点我平时不会有的清醒和挑衅：「你说呢？」
他叹了口气，身体往后靠了靠，手掌顺势摸着我的大腿，那条丝袜被他轻轻揉搓着，发出极细微的摩擦声。
「刚才看很像。平时看不知道。」他说得有些慢，像是真的在思考这个哲学问题。
「平时像什么？」我追问他。
「像女神，」他回答得很快，然后笑了起来，笑得有点油嘴滑舌，「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
我也笑了，但不是因为他的夸赞，而是因为他对我的认知已经彻底分裂。我用脚趾轻轻蹭了蹭他的小腿：「你平时没那么油嘴滑舌。」
他握住我的脚踝，将我的腿擡高了一些，眼神里充满了欲望，但这次欲望的对象不再是我的身体，而是我的秘密。
「大概是这条美腿的缘故，」他摸着那条被丝袜包裹的腿，语气变得有些暧昧，「让你穿着它在我家里走来走去，我难免会胡思乱想。」
话题还是绕了回来。他终于问出了那个他心底最在意的问题，像在试探一个炸弹的引线。
「那你是不是真的不穿内裤给其他男人看了？」他问这话时，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真的。」我说。这份坦诚反而让他措手不及。
宋远「一惊」，那种惊讶是纯粹的、无法掩饰的。他坐了起来，直视着我：「你没骗我？」
我忽然觉得有点好玩，像看着一只被锁在笼子里的鸟，试图理解天空是什么颜色。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抱住他的腰，把脸颊贴在他结实的腹肌上，语气变得像撒娇：「我不说是真的，从没见你干那么起劲。看来我以后应该多给其他男人看看。」
这话听上去像是玩笑，我也笑得很甜，笑得他也被我的情绪感染，发出了一声爽朗的笑声。他大概也觉得这是我在开玩笑，是我为了逗他兴奋而编织的极致情趣。
我松了口气。一个被掩饰在情趣下的谎言，比一个冷冰冰的事实更容易被接受。
就在我们彼此依偎着，享受着这短暂的、被谎言和欲望包裹的安宁时，我的手机在床头柜上亮了起来。
是洛嫣的消息。
她说，下星期三的安排出来了，有一个重要的外景拍摄，要「去外地，山林里」。我迅速地回复了一个「OK」。
随即，洛嫣发来了转账信息。一笔充裕的收入到了账。看着那个金额，我心里充满了平静的满足。这笔钱，足够让我拥有主动权。
我悄悄地把大部分收入转到了另一个不常用的加密账户里，然后装作不经意地将手机屏幕亮给宋远看。
「你看，最近工作收入不错，」我用一种像是分享喜悦的口吻说，「听说大陆最近服饰折扣很多，正好我缺一些春装，想过去买一些。」
宋远只是懒懒地「嗯」了一声，没有看手机，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我赤裸的身体上。他摸着我的大腿，语气里带着一种放纵后的慵懒：「去吧，多买点好看的丝袜，等你回来，我们继续在厨房里玩。」
他相信了。他始终相信，一个愿意为他穿上丝袜在厨房里做爱，并且对他撒娇的女人，不会有任何秘密是她瞒着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