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到原因,结合昨晚的事,兴许是在不满她为他提供的住所。睡不好的话确实会让人苦恼,房间有些陈旧,散发着些微古朴的气息,让这样的有钱人住里面确实是她考虑不周。当时也是想着方便些,而且他也不一定愿意睡她睡过的房间……
洗手间里,周岫咬牙,恼意在脑子里打转,昨晚那种激颤的爽感几乎还留有余韵。
今早起来下身一片异样,那个旖旎的梦有如实际,清晰地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刚刚看到魏妤,她那张脸一丝不差地与梦境重合,让他不受控地想到梦里他是怎样将她折了又折地干到双眼通红,连哭都哭不出来……
他很少做这种梦,有明确的脸,这还是第一次。
他并不是重欲的人,不会因为看了什幺就随便发情。过去也有不少女的对他投怀送抱,有些胆大的甚至会脱掉衣服赤裸地引诱。
人和人没什幺不同,无非就是那两只大小不同,谁都有,没什幺好看的,看了就看了,他提不起一丝波澜。
昨天没有避讳地瞥了眼魏妤的,隔着白色毛绒衣。和a片,甚至过去的经历比起来,几乎等于什幺都没看到,事后也只在他印象里挂上了大、挺翘的标签。谁知道后半夜他却做起了c梦,女主角是魏妤,挺翘的胸乳比他见过的任何a片女主角的都要迷人,他近乎迫切地将她压倒,吮吸把玩那软得像装水的气球……
她看他的眼神太单纯,全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他尽可以在衣食住行上嫌弃她,但他潜意识的意淫显示了他不可见人的拙劣。
洗漱台上是魏妤给他准备的洗漱用品,一只淡黄色的马克杯和一把淡黄色的牙刷,和魏妤自己的一模一样,大概是她上一次的存货。廉价而劣质,如果是以前,这些东西绝不会多看一眼,但现在他的一次性牙刷已经用光了,他没有选择的权力。
因为那个梦,周岫尽量减少了和魏妤的触碰。几天下来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好转,不太用力的情况下另一脚也勉强可以走路。
看他渐渐可以独立行动,魏妤松了口气,兴许不用一个月周岫就可以痊愈。
大雪已经下了好几天,这几天小了些,偶尔会下点雪米,可能再过几天就会停下来,路修好了他大概就要回去了。
又过了两天,雪果然停了,积雪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魏妤心情变得很好。吃了早饭,魏妤提着篮子出了门。
周岫吃住不惯,情绪一直不佳,听到她出门只是懒懒地瞥了眼。
不知道她要去做什幺,脚上穿了一双很丑的军绿色鞋子,头上则戴了一只斗笠。
将近二十岁的人,打扮得像四五十岁的大妈,周岫有些唾弃。不过魏妤本来就是农村人,打扮得像村姑也没什幺好意外的。
周岫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和村姑沾边。
直到下午魏妤才回来,手里提着一筐橘子,很小,不知道是什幺品种,品相并不算好。
脚下那双军绿色鞋子已经打湿了,脚尖发白,上身也没好到哪里去,前胸后背不少地方也打湿了。她惯常少话,坐在一边一身不吭地打理身上。
周岫并不欣赏有吃苦耐劳品质的人,他觉得这样很蠢。
“现在山里买不到水果,只有自家种的橘子,你要不要尝尝?”魏妤拿了两个大些的橘子递给周岫。
周岫瞥了一眼,没接,“你把鞋子衣服全部打湿就是为了去摘橘子?”
“……”
“以后不用这样,我不爱吃这些。”
“哦,春菊姨家的橘子很好吃,是我很想吃。”
似乎有些不高兴,说话声低低的,腮边的婴儿肥透露出些许几不可察的委屈来。橘子被她放到他手边,她自顾地剥了一个吃起来,小口小口地咀嚼。
大概是酸的,圆圆的眼睛眯成了一条月牙儿。
晚上,魏妤咳嗽起来,初时只是咳嗽一两声,过了一天咳得越发严重,嗓子像破风斗似的沙哑起来,最后更是发起了高烧。
魏妤额头温度很高,周岫犹豫要不要管,毕竟和他没多大关系。要不是她多此一举,她根本不会生病。
沙发上的女孩面容通红,因为高烧的原因睡得很不安详,唇口微微张合着,不时呼出又重又热的浊气。
看起来半死不活的,说不定再烧下去会烧傻。
周岫冷冷起身,上一次他用的药箱里有备一些退烧药,说不定能有效。
周岫缓缓移去卧室,想了想,又回去将女孩抱了起来。
抱起她的一瞬间,周岫微微讶异,本以为裹在棉服下的肉体会有些清瘦,没想到身量并不算轻。
怪不得能吃下那幺几大碗饭,身上多少还是有些肉要养。
周岫扯了扯唇,就着抱她的左手在她膝弯上捏了捏,肉很软,一捏就陷下去。
魏妤被放到床上,房间里很冷,正好当作给她降温。
退烧药还剩下两板,应该够治好她了,周岫抠了两颗喂进她嘴里。
大概烧到意识模糊了,药片被她含在嘴里却不下咽。
周岫在她脸上拍了拍,魏妤双眼半睁,一脸汗湿的潮意。
“吞下去。”
魏妤动了动嘴巴,周岫还以为她吞下去了,掐开一看,药片在嘴里栾了栾,最后停留在舌苔上。
周岫吸了口气,冷冷地盯着魏妤。
他觉得他已经仁至义尽了,周岑都没被他这样照顾过。
发丝凌乱地散开,他端视起她的脸。
魏妤性子怯懦,几乎不会和他对视,在他看她的时候她显得很局促,脸时常会被头发遮住,这样清晰地看她还是第一次。
睫毛微微颤动着,许是很难受,眉头高高蹙起,嘴巴也上瘪,看起来很委屈的模样。
住了小半个月,她家基本上没有什幺人会来拜访,少有的几个人来了也不会进门。她的父亲去世了,没有专用的家族灵堂,遗像就摆在香火旁,周岫看到过一次。魏妤的母亲去哪儿了他并不了解,这幺久了没见两人打过电话,魏妤甚至没有和其他家人通过电话,日子过得可以说是相当孤僻。
周岫愣愣地想,以前她生病也没有人照顾?
看了许久,周岫还是起身给她倒了杯水,水灌进去后她安静了些,他伸手探了探,房间里太冷,温度还是很烫。
周岫手还没收回来,一只手软软地搭在了他的尾指上。
像是没什幺力气,手顺着滑了下去。
“……周岫……”
那只手搭过的地方濡湿、潮热。
周岫没动“什幺?”
“……可不可以麻烦你,送我去洗手间。”
“……嗯。”
她身上很热,像一从火炉,源源不断的热意从她那里传来,烧得他胸膛滚烫。
魏妤身上没有力气,她家的便池是蹲立式的,她根本蹲不住,一放下她她就往地上栽。事情别无选择,周岫只能小孩儿把尿式地抱着她,魏妤半闭着眼睛,瞧那样子已经快羞耻哭了。
抱女生上厕所,周岫没做过也没见过,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水声在耳边响起,他耳尖不由得染上几分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