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娜眼中只剩下粉红的精灵耳尖,她忍不住吮了一口,让身旁的人不禁轻颤。
他们躺在落叶铺成的床,夜露打湿了衣裳,混和汗水和泥土的气味。
精灵的夜视不及她好,但不妨伊恩精准地吻上她的唇,细碎地轻咬舔舐,濡濡的声音夹在秋虫的鸣唱之间。
伊恩一反常态的主动让弥娜有些意外,他翻过身来把她压住。舌尖勾住舌尖,身体贴着身体,衣物窸窣的声响让她心头痒痒。趁着换息的瞬间,她歪过头躲开下一轮攻势,不甘示弱地翻身反制住他。
夜空一弯残月,森林太黑,她看不清楚身下人的表情。那明亮如嫩芽的眼眸此时蒙了阴影,在幽黯的月光下,依稀可见他专注的目光忽明忽暗。
想要看得更清楚⋯⋯
萤火虫顺从她的愿望纷纷飞来,附近零丁几株发光的菌类变得更亮,连时不时挡住弯月的云朵也散开来——当然,她是黯夜的王,黑夜里的一切听命于她。
弥娜笑了,她喜欢她的力量。
伊恩颤抖的睫毛在幽幽萤火下微微闪动,垂着的眼眸好像在隐忍着什幺情绪,静待她下一步行动。
弥娜低头,她的獠牙危险地蹭过他的唇,舌尖强硬闯入,卷起他的舌与她交缠。
精灵的吻有嫩绿青翠的草木气息,甜蜜如雪白的银莲花,让人不由感到喜悦。两人分开的时候气喘连连,精灵唇边牵着银丝,狼狈地注视着她。
弥娜轻笑:“第一次在林间看到你的时候,就想这幺做。”
现今遍布大陆的精灵族都是堕落的黑暗精灵,如人类一样市侩又世俗。她只和黑暗精灵打过交道,也问过黑暗精灵们关于上古精灵的故事,但他们都是含糊其辞说不知道。
传说中的精灵如阳光与朝露,虽然美丽,却又如草木般清冷无情。纯血的精灵愈来愈少了,在她尚算短暂的生命里只遇过一个。
而现在,这个精灵就被她压倒在林间的枯叶上,耳朵尖都染上动情的绯色。
透过那双青绿的眼睛,她好像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眸色虽然不同,性格也不一样,但在床上凝视她的眼神彷佛和某人一样有压抑的疯狂。
她心里摇摇头,这样的错觉或者是因为她只跟他上过床。
弥娜愣神的瞬间,又被伊恩起身翻过来压住。翻滚再翻滚,两人离原本躺下的位置已有些距离。
“就这样吗?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是想这样做⋯⋯”精灵喑哑的嗓音与平常不同。
他的手直往她的胸前,扯开交叠的缎带。
天鹅绒的长斗篷瞬间滑落。
宽大的布料铺在两人身下,起伏的皱褶像柔软细滑的海浪。他又伸手探向她的背后,耐心地逐颗解开珍珠钮扣。
耳边是深秋的虫鸣,还有一件又一件衣物落地的声音。
直到微凉的晚风拂过她赤裸的皮肤,她不禁轻轻哆嗦。她的衣裙没有完全褪去,只露出了圆润的乳房和纤细的腰,第一次被他看见裸体让她有点不自在。
耀蓝色的夜蛾听懂了她不想被看见的心声,不知从哪处飞来,栖在她的肩头和乳首,挡住了他灼热的视线。
伊恩小声赞叹:“⋯⋯真漂亮。”
传说纯血的精灵生活在遥远的永昼之地,黑夜里的一切于他而言都是新奇的。
弥娜感觉到他来回巡视的目光,不服软地与他对望,一开始的羞涩也退去了。
他低声蛊惑道:“不可以?”
弥娜撇撇嘴,不置可否,夜蛾却扑着翅膀飞走了。
他低低地笑了,俯身叼住她的乳头,舌尖仔细地描画着它的形状。他的牙齿轻轻蹭过饱满的乳房,没怎幺用力地细细舔咬着,发出了让人羞臊的淅沥声响。
弥娜忍不住低呼,反手攀住了他的肩头,说不清心里想要制止还是要继续。
伊恩起身看着她,像在确认她的反应。
她没有料想这个精灵在情事上竟然如此主动:初识时的衣冠楚楚,而现在他竟然说第一次见面时就想把她压在身下。这也没有关系,血族本性多情,她很满意伊恩的外表,不过她本来设想自己会是更强势的那人——她不想再当被动的一方,好像这样就能摆脱那人的影子。
比如现在精灵对她做的每一个动作,她都可以与回忆里某人对她做过的事对得上⋯⋯说不上难过,但有一点怀念,让她很难专注在此刻的感受。
伊恩不满她的分心,有点用力地咬了她一口,强迫她仰头深吻。他伸手到长裙与罩袍之下,手指一路往上游移,直到触及湿润的山谷,他温柔地停顿下来。
弥娜默认他的动作,甚至用力回抱了他,两人之间不留半点空隙。
他开始轻柔地挑逗着她,难耐的瘙痒让弥娜眯起了眼睛,想要得到更深入的抚慰。
精灵的服饰有点媚气,隔着衣物也能看见肌肉线条。他穿着长筒袜,脚上裹上了布条,要解下有些麻烦。
弥娜摸上他的腰,匆匆松了他的裤带。她只半脱了他的裤子,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比全脱还要来得性感,而那松弛的衣袍下是早已硬得绷紧的里裤。指尖溜过那鼓起的硬物,隔着衣料也能感觉到温度。她低笑,狡猾探入的手轻轻摇动了数下,让他小声地倒吸一口气。
“唔⋯⋯”伊恩忍不住制止她作乱的手,眼里是与外表不符的炙热渴望。
弥娜勾起唇角,挑衅般继续上下动作,指间有滑腻温热的感觉。直到他忍不住挺腰,她才忽然停了手。
伊恩坐起身来,一贯清冷的脸容此时满布红晕,胸膛起伏不定。他背着月光解开斗篷的别针,一颗一颗地解开衣袍的钮扣,本来严密高束的领口变得宽松起来。他从容地拉下里裤,鼓囊的东西失了束缚,直翘翘地耸立起来。
弥娜有点讶异,她没有料到如他这般清寂的人,下面竟然是这般⋯⋯张扬。
他的情绪藏在阴影里,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这样的处境让她莫名地汗毛倒竖,她觉得自己终于能与那些被她盯上的可怜猎物感同身受。
黑夜想要保护她——硕大的蛛类从落叶堆里倏倏而来,悄无声息地爬上他的腿,危险地停在他的脖颈。
“哦,别动。”弥娜忍笑,她可爱的小宠物迫不及待想要咬他一口。
伊恩好像搞不清楚状况,毛绒绒的蜘蛛腿蹭过他的颈项,他无奈地看着那只明显有毒的生物威胁着他,半晌了然道:“你是新的王。”
“新王⋯⋯死了吧?”伊恩微笑,好像在缅怀着什幺,神情也变得柔和:“二十年前⋯⋯或者是三十年?我也听闻过他的事迹。”
弥娜擡手触碰蜘蛛的头,牠乖顺地把其中一脚搭在她的食指上。她嗤笑:“我的父亲,古往今来唯一的黯夜之王,因为色欲而生的二个儿女,都是一样的货色。”
“我的哥哥⋯⋯他死在我的床上。”她舔唇露出尖牙。
伊恩的神情莫名有点哀伤。
“像雄性蜘蛛一样死翘翘。”弥娜咯咯地笑,边抚摸着蜘蛛的背。
她勾着他的颈,拉近了两人的距离,逼他与她对视,轻声问:“害怕吗?”
他强直了背,没有回答。
蜘蛛摩擦着牠的毛手毛脚,等待她一声令下,随时准备扑向他的颈项。
“他杀了父亲,我杀了他,直到永远,再也没有人杀得了我。”
弥娜捻起那蜘蛛甩到一旁,轻抚精灵的背,温柔耳语:“不用害怕,我不会杀你。”
伊恩咽了一口唾沫,眨动着眼睛——他不觉得她比毒蛛安全。
她沿松开的衣袍探入,在他的胸膛上梭巡,轻捏着那凸起的小点;另一手不容反抗地抓着他的手撩起自己的裙裾,在腿间软嫩润泽的贝肉上深浅揉弄。
伊恩跪在她张开的双腿之间,他好像一直在隐忍,既想要亲近,却又控制着自己不要过于主动。
晚风徐来,空气中流动着情动的气味,甜腻如发酵的秋实。
她蓦地仰头亲吻了他,垂着的睫毛颤抖着,挡住了那如醇酒的眼眸。
“呼⋯⋯”弥娜轻轻吐出一口气,气息不稳。
双腿夹住他瘦劲的腰,她微微拱身,让坚硬的东西抵住了柔软的地方,只差一点就要顺势滑入。
弥娜直直看进他的眼,尖牙抵住樱桃红色的唇,挑衅般魅惑微笑,好像在说“你敢不敢”。
精灵的衣领凌乱,褐金色的头发蓬松乱翘,半张脸藏在阴影里,眼睛却亮得出奇。
两人僵持不下,谁也没有动作。她感觉到那抵在门口的滑腻,不着痕迹地细细研磨,寻找着角度,好像随时都会不小心闯进她幽黯温暖的洞穴。
秋夜微凉,她的裸露的大腿不禁颤抖。
伊恩哼笑出声,猝不及防地用力挺腰,突然的动作让身下的枯叶簌簌脆裂。
“唔!”突然被充满的感觉让弥娜短促出声。
她笑看伊恩失去自制的模样——他正咬牙忍耐着快感,身下却把持不住地悄悄挺动,目光迷离。
匆忙间他把裤头往下再褪一点,好让自己可以更深入。
林间厚厚的落叶随一下又一下的动作簌簌作响,肉体相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响亮。
她紧抱他的腰臀,想要把他压得更深,因为快感而不自觉屈指抓弄着他的背。
精灵咬着唇,蹙起的眉头既痛苦又似极乐。他微仰起头,喉结滚动着,喘息着吞下几乎逸出的呻吟。
乌鸦大叫,想要掩盖那让人羞恼的啪啪声,也湮没了他小声的呜咽:“呼⋯⋯想、你。”
弥娜没有听见。
他终于忍耐不住,不再假装乖顺,强势地把她按倒。
她蹶着臀部跪趴在落叶堆上,还不及反应过来,刚拔出的硬物很快又带着滚烫的温度,甚至比刚才更用力地狠狠插入。
因为看不见她注视的目光,伊恩的动作好像更为疯狂。他逼迫她高举双手,一手用力钳制住她双手手腕,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
弥娜用力抓地,几乎快乐到哭泣。
他低声喘息,不再忍耐,放浪地从后肏她。
“啊⋯⋯”他低沉而破碎地呻吟:“爱、你⋯⋯”
虽然非常小声,但她还是听到顺风而来的告白。
弥娜惊诧,从没有人对她说过这句说话。
而这个相识不过半年的精灵却说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