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脸肃杀地站在门口,她是有点想杀人,但绝非生气,她更怕屋里的那个人生气。
那个人是医仙,孙月白。
死人是不需要医仙的。活人才需要。为了让活人继续健健康康活下去,任何差池都不能有。
和她一夜野战的那个虹霓坐在门槛上,依偎着医仙的腿对春兰娇笑,腰肢里头流宕着一股天成的婀娜态。
可惜那媚眼抛给瞎子看了,春兰只顾着紧张地观察孙月白的表情——昨天她没带银两,随便拿束发的玉簪抵了嫖资,如今就插在那虹霓发间。
堪称人证物证具在。
麻烦。
天大的麻烦都比不过她的少爷。
自从上山他断断续续地犯癔症,有时清醒,有时糊涂。她宁愿他现在是糊涂的。
糊涂的人,看不见她的窘迫,也看不见她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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