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脏

一根烟。

这个念头不是从脑子里冒出来的,是从喉咙和肺里长出来的,今天附着在五脏六腑上的那层黏糊糊的情绪太多了。

个个都问她懂不懂。

懂个六懂。

她饿了,背包里从饭店打包的生煎如果搁微波炉转三圈,肯定白嫩依旧,咬下去爆汁,但是喻纯阳不吃,也不叫她吃,抱住她的脖子低声劝太晚了别走了。

喘也不好好喘,真想把他舌头扯出来割了五官也捏爆,省得一个劲断断续续厮磨着问什幺会永远爱他吗永远不离开吗。

喜欢听此类怪话,丫癖好真小众。

向莺语从床上走下来,摸到阳台,长海街三米宽特殊景观大阳台,每个定语听着都挺恨人是吧?还有更恨人的——真主子压根儿不当回事,零零散散破木头框子烂纸片子,整个一断井颓垣,没人要的法外飞地。

这真像他。一个什幺都不在意的男人。她瞅着阳台,跟瞅喻纯阳似的——废墟,挺好。废墟不会塌,影响范围有限。她挺欣赏这废墟的某些地方,也挺烦这废墟的某些地方。

午夜的风吹来,凉丝丝的,操!女人倚靠栏杆,惊觉此情此景的一根烟会让她过分深沉伟岸富有故事,乃至天才,她决定琢磨点别的,什幺都行,只要能把抽烟这事儿给抛之脑后,把上下五千年给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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