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惊为天人(修正版)

晨光镂过茜纱窗,在她颈窝斟了半勺暖玉髓,瓷肌下透出初熟杏子的绒红,似春雪埋了胭脂痣。

原就清绝的轮廓,如今添了段慵懒的弧度——

腰肢软柳般曳过锦簟,惊得铜镜里衔珠凤鸟险些振翅。

最勾魂是那双眼,仍蓄着昨夜未散的雾,雾中却淬出星子似的亮刃。

眼波扫过堂前满座衣冠,如蘸蜜的银针掠过绸面——

书生掌中茶盏倾了,侠客鞘里鸣刀喑了,满庭心跳声撞作骤雨,她却垂睫掸落袖间杏瓣,任花瓣跌进青玉盏,漾碎一池倒影。

起身时长发流泻似泼墨,发梢还缠着半截扯断的金丝扣,一步一摇如踏未谱完的琵琶曲,缎鞋尖挑起的尘屑都在光柱里旋舞。

行经处暗香浮涌,不是脂粉,是骨血里新焙出的暖甜,熏得廊下老梅竟反季绽出丹砂苞。

佛堂前持珠的老夫子忽扯断念珠,檀木籽噼啪乱跳如逃命的鼹鼠;惯在风月场撒金的大师兄喉结滚动,喉间淤着句不敢吐的「愿倾千艘换卿笑」;最是持重的那位门主扶案欲起,玄铁甲叶铿然作响,却在她回眸刹那溃不成军——

征战红尘半生的掌心,竟沁出少年般的冷汗。

她忽然在朱栏畔停步,指尖抚过石隙新苔,那点葱绿竟顺着皓腕蔓生,缠成翡翠钏,衬得肌肤透出薄胎甜白瓷的釉光。

满园鸦雀无声,唯闻春风偷剪她裙裾的窸窣,像命运在暗处清点,该用多少男人的重阳,来祭这人间初绽的绝色之刃。

从门主到最小的弟子无一人不注目美少女亦囦。

门主不问缘由,一把就将亦囦抓入怀中大饱一番艳福,其余众弟子们纷纷摇头叹息。

可当他们看见后面陆续被押解进来的十一位少女时,一双双如狼似狗的贪婪眼眸再度银光四射,纷纷争抢起来。

鎏金兽炉吐着龙涎香的蛇信,缠住满室鬓影衣香,十一位美人如打翻的釉彩匣——

榴红裙裾泼上青金石地毡,月白罗衫浮在绛紫绒帷间,金步摇坠的明珠随笑颤滚落,被波斯毯吞作溺死的星。

走在前头那位披着孔雀氅的,玉指捻起水晶杯脚,鲜葡萄酒沿杯壁滑下,像割喉的血淌进她掌心命纹,眸光却钉在廊柱阴影里:

一个抱阮咸的靓女正剥着橘子,橘皮裂开的刹那,酸雾刺穿满堂暖腻的甜腥。

纤腰束得似绷紧的弓弦,稍一旋身便溅起香风箭雨——

穿黛蓝浮光的那个,云髻簪着点翠蜻蜓,振翅欲飞时尾翎扫过淫贼鼻尖,他喉间咕噜滚着痰响,手中金箸已戳透炙鹅脊骨;

倚栏吹参宿的紫衣女,裙摆开衩处泄出霜色腿刃,每寸肌理都在烛晕里淬火,割得少门主掌中佛珠猝然崩断,檀木籽跳进猩猩毡,如逃窜的褐虱。

酒液在螺钿案上积成浅洼,倒映着承尘顶的蟠龙藻井,龙睛镶的夜明珠里,又囚着千百张变形的人脸。

美人足尖踢翻的玉壶春瓶淌出琥珀光,漫过某位诗客散落的残稿,墨字「清风明月」在酒渍里浮肿成溺尸。

最是那献舞的歌姬,赤足旋成嗜血的风车,银铃系着的脚踝烙满淤痕,铃舌早被摘去,哑着嗓子啃噬一室喧嚣。

当子夜磬声凿穿宴髓时,梁间突然坠下一只金丝雀,彩羽在兽炉边燎出焦臭的蓝烟。

满堂陡然死寂——

所有胭脂砌的笑靥坍成粉灰,所有殷勤斟酒的手僵作枯枝,唯剩十二双美目在暗处幽幽放光,如荒坟飘荡的磷火,舔舐着男人们脖颈渗出的冷汗。

原来这满殿活色生香,不过是豢养在酒池上的食人花圃,根系早缠住累累白骨,等下一个醉死的养料来施肥。

铁链拖过腐叶的声响,惊起林间嗜血的夜枭。

十二名捆腕的少女被推搡前行,麻绳深陷皮肉,沁出的血珠滚落脚踝,竟引得苔藓下钻出荧蓝的鬼菇——

这些以处女血气为食的邪植,正是「放浪形骸」门派的界碑。

为首的刀疤脸啐出口中草茎,狞笑割开浓雾:「过了这人骨牌坊,便是爷们的极乐窝!」

少女们擡眼望去,只见两根巨硕的腿骨斜插泥沼,顶端头骨森然俯视,颌骨间悬着块蚀穿半边的铜匾:

「春宵殿」。

踏进庭院的刹那,所有少女倏然僵立——

所谓亭台楼阁,原是兽窟裹了人皮:

回廊柱裹着鞣制的少妇脊皮,彩绘剥落处露出青紫尸斑;荷池浮着胀白的断肢,莲花生满利齿,啃噬指骨咯咯作响;

最骇人是檐角风铃,每颗铃铎皆由婴颅镂空,喉舌塞着干缩的紫河车,风一吹便呕出腥甜的腐咒。

「瞧好了!这都是不听话的下场!」

刀疤脸踹倒最纤弱的少女,靴底碾住她后颈,一众狂欢,今晚的飨宴就此开始。

放浪形骸派因着采捕之功,可以日夜行欢作乐也不伤身,但这群美貌的少女就没这般幸运了。

日以继夜的寻欢作乐,心中不悦,身体却不听使唤地迎合而上,令十二人内心可说是羞愧万分,寻死之念涌上十二金钗的心湖端。

可有一执着的念想,一定要亲眼见着这群杀天刀的万恶淫贼死于非命。

忽一日,众女趁着这群淫贼累翻全睡时,集全余力放出了飞剑报信求援。

亦家子弟接到飞剑后怒目圆瞪,一个个气炸如雷,家主一声令下,营救!

火速之姿,竟以十五日的光阴降临这个邪门歪道的采花门派。

当众人醒悟过来时,已是火海刀剑之下亡魂!

十二少女纷纷哈哈大笑,在族人的簇拥之下,纷纷换上干净且保守衣裳,唯有一女不言不语,痴痴地望着天际,大叹一声:「不愿苟活!」

倏地,宝剑一抹玉颈,天人永别。

族人本想将她的尸身救出,奈何一场大火焚烧剧烈,阻断了族人营救的路线,悲鸣之声响彻云霄。

亦囦本是亦家中此代最杰出的天才少女,孰知一场飞来横祸,竟落得香消玉殒之命。

哀恸的族人们替她立块墓碑,回转家族,原本是该兴高采烈的大获全胜。

如今却折损了最杰出的后起之秀,亦家极有可能会招受没落之殃,成为其他家族蚕食的目标。

亦家老祖立马发布一道命令,让家族中年轻貌美的子弟全都采取与各大家族联姻之策。

无论是做正!做侧!或为妾!为奴!一一送出,可恼怒得男子弟们气愤万分,但又能如何呢?连老祖宗都没辙了。

话说,当日大火中有一道身影从火海中穿出,没过多久一分为二,竟是并蒂莲花。

观二人神色竟有七分似那壮烈死去的亦囦,但双双姿色远在她之上。

男子对女子问道:「美女!妳哪位,怎不穿衣服呢?」

女子怒吼:「色狼!淫贼!你自己才没穿衣服呢?别作贼喊捉贼!」

就在二人争吵不休,大打出手之际,忽有两道声音在二人的脑海中响起:

『李亦!桃鸳!你二人被本系统兄弟挑选中了!』

「啥!放老子回去!」

「老娘才不想穿越呢?」

『你二人确定吗?』小天使说。

小恶魔接着说:『你二人可是死于车祸呢?』

「啥!你(妳)也是!」

小恶魔恶趣味地说:『当然啊!妳二人对撞而死,且观那时速远超九十喔!』

小天使叹息:『唉!本不一定会死,偏偏两位都不遵守交通规则,耍帅地都不戴安全帽!结果大脑撞马路,能不死才有鬼呢!』

『啧啧!那脑浆伴随着血液的绝美画面实在令我永生难忘!』

两人互望呕吐了许久,最终李亦抢不过桃鸳只好接受了小恶魔来当他的系统守护者。

李亦开启了反派宗门系统,桃鸳开启了正派宗门系统,任务是达成系统赋予的目标,否则死亡。

第一阶段的任务目标乃是收徒达标五十人,晋阶二级门派建设,且局限于半年内。

更夸张的是不可随意收徒,凡能收为徒弟者皆需要系统来判定为颜值高达九分以上者。

而两人的颜值指数经过系统的大改造后,居然高达十五分和十七分,男为十五、女为十七。

二人互叹一声:「天人之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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