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手机铃声划破了宁静。
楚淮正泡在按摩浴缸里,温热的水流舒缓着一天的疲惫。
闻声,楚淮缓缓睁开眼,长睫上沾着细小的水珠。
她伸出手臂,取过旁边置物架上的浴巾,仔细擦干手上的水渍,这才拿起仍在响个不停的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李文”两个字。
楚淮按下了接听键。
“楚总,是我,李文。”
电话那头传来助理的声音,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是在机场或车站。
“人我已经接到了。现在有件事想请示您一下。”李文的声音顿了顿,带上了一丝为难,“苏小姐说,今天是您的生日,想当面向您道谢,还带了礼物。我这边……实在不好做主,所以冒昧打电话给您。”
李文心里想:苏小姐刚刚那小心翼翼和她说话的样子,还怪让人心疼的。
生日?
楚淮微微一怔,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浴室窗外已然漆黑的夜空。
今天确实是她的生日,没错。
但一个从乡下来、素未谋面的“干妹妹”,怎幺会知道得这幺清楚?
她公司的公开资料、社交媒体上的生日信息都是假的,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应酬和骚扰。
难道是母亲特意告诉她的?
楚淮揉了揉眉心,感觉太阳穴有些发胀。
母亲自从上次从那个江南小镇度假回来,就对那个叫苏俞希的女孩赞不绝口,最后甚至认作了干女儿,还决定资助她读完大学。
这次苏俞希考上了S市的S大,过两天开学,父母正好在国外度假,便把“接待”任务全权丢给了她。
楚淮本来打算全交给助理李文打点,连面都不想见。
“姐姐,楚姐姐同意了吗?”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一个稍显青涩的柔软女声。
“楚总,您看……?”
李文等着她的指示。
楚淮沉默了几秒。那声“姐姐”和“生日”勾起了她微弱的好奇。
她不喜欢计划外的事情,但最终,她还是对着话筒说,“带她过来吧。之前订的酒店退掉。”
说完,她不等李文回应,便径直挂了电话。
“啧。”
楚淮将手机丢回置物架,不耐地轻啧了一声。
平静的独处夜晚被打扰,让她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她从浴缸里站起身,温热的水流顺着身体的曲线哗啦啦地滑落。
浴室明亮的灯光下,她的身体一览无余。
身高接近一米七五,骨架匀称,湿透的乌黑长发黏在光滑的背脊上,发梢滴着水。
她的身材极好,并非瘦弱,而是带着长期规律运动塑造出的柔韧力量感。
饱满的双乳形状优美,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腰肢纤细,紧实的腹部显现出漂亮的马甲线,一双腿又长又直。
然而,最令人震惊的,是她双腿之间,有一根沉睡状态的肉棒。
楚淮低头,目光淡漠地扫过那处不该存在的器官,眉头蹙起。
是的,她是个Futa。
这是她从出生起就背负的秘密,除了早已接受的父母,世上再无他人知晓。
这东西带给她的麻烦远多于便利。
它不仅意味着身体上的异样,更带来了生理上的困扰,比如清晨不受控制的勃起,以及某些时候难以启齿的尴尬。
她善于隐藏秘密,对情欲之事也看得极淡,偶尔难以忍受时便自己用手解决。
因此,二十七年来,她从未有过真正的性生活,也下意识地与所有人保持着安全距离,避免任何可能暴露的风险。
她用宽大的浴巾裹住身体,仔细擦干每一寸肌肤,包括那处让她心情复杂的部位。
等换好衣服,她走出了浴室,氤氲的水汽跟着弥漫出来。
楚淮来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手机显示晚上八点三十分。
苏俞希……楚淮在脑海里搜索着母亲絮叨过的信息。
那个小镇上的孩子,父母早亡,跟着奶奶长大……
楚淮原本打算让李文安排好住宿,再给张卡让她自己搞定开学事宜,就算完成了父母的嘱托。
毕竟,她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没必要有太多交集。
可是,那少女居然知道今天是她生日。
还想送她礼物。
就是因为这点微不足道的好奇,她鬼使神差地同意了这次见面。
楚淮自嘲地弯了弯嘴角,“就当是……二十七岁生日的额外节目吧。”
当时钟指向九点二十分时,门铃响了。
楚淮放下水杯,起身,不紧不慢地走到玄关,打开门。
李文站在前面,旁边是一个穿着简单白色连衣裙的女孩。
“楚总。”李文见到她,立刻恭敬地问好。
她脚边放着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灰色的帆布行李袋,甚至算不上是行李箱,显得格外朴素。
楚淮的目光越过李文,落在了旁边的少女身上。
苏俞希一张清秀白皙的脸完全暴露在灯光下。
她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青涩。
五官很干净,不是那种惊艳的美,而是像山涧清泉,有一种未经雕琢的纯真。
她穿着一条洗得有些发旧的白色连衣裙,款式简单,脚上是一双干净的帆布鞋。
全身唯一的装饰,可能就是束起长发的那根最简单的发绳。
“楚淮姐姐。”
苏俞希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双手紧紧抓着一个看起来是手工编织的小布袋。
楚淮不动声色地打量完毕,点了点头。
“嗯。”
她的声音比平时似乎放缓了些许,随后她弯下腰,轻松地提起了那个看起来不算轻的行李袋,对李文说,“辛苦你了。明天给你放一天假,好好休息。”
李文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
楚总口中的“休息”通常都意味着带薪假。
“谢谢楚总!”
她连忙道谢,又习惯性地想帮忙把行李袋提进去。
“不用了。”楚淮淡淡阻止。
李文这才恍然想起,若非急事,楚淮极少让外人进入她的私人空间。
她立刻收住脚步,笑着说,“好的楚总,那我先走了。苏小姐,再见。”
“李姐姐再见,今天麻烦您了,谢谢您。”
苏俞希乖巧地道别。
李文离开后,门口只剩下楚淮和苏俞希两人。
楚淮转身进了门,“进来吧。”
苏俞希连忙跟上,小心翼翼地踏进玄关,她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光洁的地板上。
楚淮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崭新的拖鞋,放在她面前,“换鞋。”
“谢谢姐姐。”
苏俞希小声说,然后极其小心地脱下自己的帆布鞋,整整齐齐地摆放在角落,生怕弄脏了旁边干净的地面。
这个小细节落入了楚淮眼中。家里就楚淮一个孩子,她从小独立惯了,几乎没有和年纪小这幺多的人相处过,更别提是这种看起来像小白兔一样、需要小心对待的女孩。
一时间,她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启话题的尴尬。
还是苏俞希先鼓起了勇气。她站直身体,双手将那个一直紧握的小布袋捧到楚淮面前,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姐姐,生日快乐。”
楚淮挑挑眉。
这种被人当面、如此正式地祝福生日的感觉,对她来说很陌生。
商业伙伴的应酬祝福是冰冷的,而父母的祝福通常隔着电话。
眼前这个女孩的祝福,带着一种笨拙的真挚。
“谢谢。”
楚淮接过那个小布袋,手感有些粗糙,里面似乎是个硬物。
苏俞希稍稍仰头看着她,“是我自己刻的。用的是我们老家后面山上的一种木头,味道很好闻的。我雕的是你。”
楚淮打开布袋,里面是一个比手掌略小的木雕人像。
木头纹理细腻,带着淡淡的天然香气。
人像的雕工显然不算精湛,甚至有些稚拙,但轮廓清晰,能看出是一个长发披肩的女性形象。
人像的底座上,小心翼翼地刻着两个字:楚淮。
楚淮垂眸,指尖摩挲着那略显粗糙的木刻痕迹。
感觉……似乎还不错。
这就是她二十七岁生日,收到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