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一刻。
水昭玉做了一夜噩梦,在闹钟响起的前一个小时醒了过来,屋子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任何光线。
水昭玉摸了摸身边的床位,凉的,原本应该躺在身边的人也消失不见。
直觉告诉她事有蹊跷,她打开手机手电筒向周围照去。
突然,照到床尾的时候出现一个人影,眼睛正死死盯着她,吓得她一下松了手,手机砸进被子。
水昭玉不确定的喊了一声:“梁景如,是你吗?”
再次拾起手电筒照过去后,正是梁景如的脸,眼睛里充满了悲伤,一字不言。
“你怎幺了?为什幺不说话?”水昭玉心感不妙,想下床看看他。
‘咚!’地一声。
她整个人从床上摔在地板上,哪里都能动,除了腿,她顾不得磕痛的手肘,慌乱地摸自己的腿,还在,但毫无知觉。
黑暗中一只手覆盖到她的手上,十分冰冷,水昭玉反抓住他,气血翻涌:“你对我做了什幺!”
“嘘……”梁景如伸出手指摩搓她的嘴唇:“不要生气,我最不想你生气了。”
说完便抱起她放回床上,重新盖好被子,打开小夜灯。
他从口袋里拿出盒子,拿出来是一条米色的真丝丝巾,没有品牌的标识,只是在结尾很小的一处印记了字符:Yu
“喜欢吗?”梁景如把丝巾一圈一圈缠绕在她的两只手腕上,紧紧地绑在一起,不露声色地按下她挣扎的力道:“本来打算送给你的周年礼物,纪念我们进入下一个阶段。”
水昭玉手腕吃痛,彻底被惹怒,擡肘挥向他:“梁景如,你发什幺疯!给我解开!”
梁景如的脸被打偏在一边,颧骨一侧很快就红肿起来,在白皮肤上尤其明显。
他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拉着丝巾另一头的手狠狠一拽,水昭玉猝不及防被拽到他面前。
额头磕中他的肩膀,一只大手捏住她的脸颊两侧迫使她擡起头来,两人的距离极近,梁景如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讲道理一样郑重开口。
“昭昭,你最好搞清楚现在是什幺样的情形,再想好怎幺做。”
“我现在是彻底落入你手中了对吧。”水昭玉胸腔上下起伏,呼吸不畅地说。
“为什幺?”看着他熟悉却又格外陌生的脸,水昭玉问道:“就算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昭昭,我们怎幺舍得让你死呢?”
“们?”
梁景如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片,充满感情地朗读上面的内容:“那晚很美好,我们真的很合拍,你也怀念吧?”
“梁景如你大爷!”水昭玉听完破口大骂:“你因为这张破纸片上的骚扰信息怀疑我?”
“本来我也不信。”梁景如伸出一个拳头:“直到我看见了这个。”
张开手掌,一张SD卡掉在被子上。
梁景如俯身贴近她耳边:“我们昭昭在视频里高潮的样子真是美极了。”
水昭玉彻底泄了力气,向后一靠,脸上没有被揭穿的慌乱只有濒临解脱的轻松。
梁景如蓦地笑了,隐藏在阴影里的半张脸嘴角勾起:“好伤人啊水昭玉,哪怕你试着解释一下呢,说一句话也好。”
他伸手触摸她的锁骨,凉得很,一如她现在的态度。
“我们是情侣吗?不是的话为什幺要解释。”
水昭玉缩了缩肩膀,躲过他的触碰。
只这一个动作彻底击溃了他好不容易粉饰起来的太平,他猛地捏住水昭玉的肩膀,大力拉至身前,神色癫狂:“你早就想好抛弃我了对不对!你早就对我腻了是吗?”
梁景如手下的力气越来越大,红血丝布满眼球,凸起来的青筋横在额前,瞳孔因为极度的不安全感震颤着。
只要水昭玉否认,一个字就好,梁景如从未如此渴望她能说‘不’。
水昭玉吃痛闷哼了一声,梁景如下意识松了钳住她的手,后又反应过来把她紧紧箍在怀里。
被压力包围的水昭玉挣扎擡起头,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二人像两只交颈的天鹅。
茉莉花味儿的信息素不遗余力地侵占着怀里人的每个角落。
可惜她闻不到,也不知道他濒临暴走。
她还是开了口:“梁景如,我们好聚好散吧。”
水昭玉想她还是在乎梁景如的,倘若不在乎,她此刻一定绞尽脑汁说一些让她脱离险境的甜蜜话,而不是顾及着最后的体面,构思为这段过往画上句号。
“你变了,我没有办法承受你的爱,你应该找一个真正能爱的人来回应你,这个人不是我,我……。”
她的一字一句无异于往他心上插刀子,他再也听不下去了,扭头堵上她的唇,用近撕咬的力度亲吻着,泪混着血的味道真是太难吃了,水昭玉想。
梁景如将她散落的头发别在耳后,一路自上而下的吻点燃了身下人的火,像他们过去做得数不清的爱一样,他先用最了解她的技巧让她舒服,还是下面这张嘴诚实,会热情回馈他的吮吻。
高潮来临时,水昭玉难耐地蜷成一团,轻微地颤抖着,呼吸深重,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自她腿间擡起,亮晶晶的嘴唇再度复上她的。
没等她最好准备,粗长的肉棒便坚挺地闯进来,直抵深处,肉棒上的青筋剐蹭着她所有的敏感点,一下比一下重,唤起她灵魂深处的战栗。
水昭玉有些受不住,她挡住他下沉的胸膛,向后躲去。
梁景如察觉她逃走的意图,撑在身侧的双手圈住她的大腿,猛地拉回来,刚出来一些的肉棒再次全部撞进去,两人胯部紧贴。
水昭玉被这极重的一下撞得惊呼一声。
下一瞬,梁景如双手垫在她的背后将她抱起,姿势变为女上,肉棒更深了,她被快感冲刷昏了头,整个人的重量都依附在上,背后的双臂如同监牢,让她在情欲里无从逃离。
柔软的大床上,女人坐在男人身上上下起伏着,被绑住的双手交叉在男人颈后,他轻轻将她托起,又重重将她摁向肉棒。
男人口中含着上下跳动的嫩乳,空气中都是啧啧的吃奶声,女人胸前布满一大片红紫的吻痕。
女上的姿势极深,肉棒几乎次次都碾压到敏感点,两人深陷情欲的呻吟绵延不绝,床单湿了大片,扶在臀瓣上的手毫不留情将水昭玉一次次毫不留情地拖向深渊。
她感受着肉棒上的每一根青筋在她穴里跳动,铃口依靠重力狠狠亲吻着子宫口,粗长又略微上翘的柱身照顾到了她所有的敏感点。
如此凶猛的刺激下,生理性眼泪流了满面,梁景如舔去她的眼泪,带着她的味道闯进她的口中,滚烫的舌尖划过上颚,承接了她所有的泣音,不留余地的吮吻让她几乎喘不上来气。
身下的肉棒速度越来越快,抽插十几下后,肉棒随着一声闷哼闯进宫口,温凉的精液不断涌出,而她也迎来了高潮,淅淅沥沥的液体在两人交合处流出,床单湿了一大片。
她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高潮,欲仙欲死的感受让她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梁景如一遍遍吻过他在她肩颈上留下的牙印和吻痕,从前她从不让他留痕迹,这次索性留了个够。
刚刚疲软的肉棒很快又再次硬挺,他抱起她走向厨房,一边抽插一边走路,淫水流了一地,他把她放在吧台上,一口一口的将水渡给她,她扭头拒绝。
下一秒被凌空抱起,肉棒进入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深度,惹得她一声惊呼,水被迫喂下。
他用身体力行的方式诉说着他的不满,从卧室到厨房,再从厨房到书房,最后又回到卧室。
姿势试了个遍,屋子里到处是他们的痕迹,她怀疑梁景如的易感期又到了,因为他听不懂人话,无论她说什幺他都不回应,只是一味地狠操,把她操得死去活来。
最后她被绑在床头,双腿翘在他肩膀上,他握着她的手在小腹上感受肉棒次次闯进来的痕迹。
被反复摩擦的穴口变得麻木,她勾住他的腰靠近自己。
这是她在这场几乎可以称得上‘博弈’的情事中第一次主动。
梁景如下意识贴过去,他听见气流微弱的一句话,她说。
“梁景如,我从未承诺过你什幺。”
听到这句话的梁景如像被雷电击中一样,宽阔的身形静止不动,肉棒也不再进退。
他终于坚持不住,泣不成声,指甲死死掐入掌心,肩膀不受控地抖动着,如雨般的泪滴在水昭玉的脸上。
“水昭玉,我为什幺留不住你?你为什幺不能爱我?说你对我心动!说你也爱我!你说我就信,我明明就差一点……差一点就得到你的心了。”
如此可怜的模样,好像她水昭玉是天下最大的罪人。
罪名就是她不爱他。
*
一周后,小巷里的家饰馆在即将关店的时候迎来了一位客人。
客人戴着墨镜,穿着得体优雅,要为即将开店的拳击馆选壁纸,老板在旁热情的介绍着,身后的电视播放着新闻:“承集建筑集团的总经理梁景如自七日前下落不明,至今毫无讯息,其父承集建筑集团的董事长梁青山曾公开表示凡是提供有效线索者,将会获得……。”
“真是可惜啊。”老板咂舌:“过了这幺多天还没消息多半是遭遇不测了,这幺年轻又这幺帅,真是可惜,啧啧。”
“老板,这两个样式明天送到这个地址。”客人递过来一张纸条 。
“好嘞,您慢走。”老板收拾东西准备闭店,却发现遗落在地上的米色丝巾。
老板拾起丝巾放在台子上,嘴里嘀咕着:“是刚才那位客人的吧,这丝巾一看就贵,明天还是连带样材一齐送过去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