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外,薛漾月转来转去担心着闻粼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她看了一眼也在注视手术室的言叙,心里涌了一股气。
闻粼真就是靠近他就靠近了痛苦,远离他就远离了幸福,其实现在远离了他也很幸福。
从大学追他,到后来两个人感情变淡,薛漾月一直看在眼里,言叙不善言辞,心里话不轻易说出来,有时候她分不清,言叙是真爱闻粼,还是跟闻粼将就过日子。
言家就是一滩浑水,闻粼深陷其中,只有被他们收拾的结局。
就在薛漾月在脑海中设想了很多遍怎幺杀言叙解恨时,手术室的灯灭了,闻粼被推了出来,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完毕。
薛漾月明天有工作没有留下来,只剩言叙坐在病床边陪着闻粼。
他们除了机场回来那次,终于待在一个空间,他宁愿闻粼大骂他一顿。
上次他抱她回家睡觉,为了防止她生气,自觉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离开。
言叙伸出手想要将闻粼的头发别到耳后,闻粼嘴里的一句水让他收回了手,将棉签打湿放在她唇边。
他能听见闻粼小声哼痛,为了让她轻松点,空闲的手握着闻粼的手。
“闻粼,没事,我陪着你。”
看了片子的医生都说闻粼运气好,出车祸还走了这幺远,受伤程度没有很严重,再拖久点,她情况就会变得危急。
言叙现在害怕红色的灯和消毒水味,闻粼抢救时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时不时出现闻粼出国前对他说的话。
“我讨厌你什幺也不说。”
*
酒店房间里,木质地板上满是碎掉的玻璃碎片,盛蕴一巴掌朝低着头的男人脸上打去,男人脸上瞬间红了一块。
“她没死你说该怎幺办。”
从听到闻粼死里逃生的消息,盛蕴生气应该自己动手,不给她任何生还的机会。
男人擡起头,一脸坚定地说:“我明天去医院一趟。”
“明天如果失败,我只能把你推出去。”
直到男人离开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藏在衣柜里的男人走了出来,手臂环抱着盛蕴的腰,抚摸着她刚扇过别人巴掌的手。
“别为这种小事动火,气坏了身体不好。”
许立安慰着盛蕴,他跟盛蕴同岁,年轻时是情侣,后来盛蕴被家族安排跟言远之结婚,婚后他们夫妻各玩各的,他当盛蕴的地下情人。
“她一天活着,越是影响我,言绩不听话叛逆,让他争家产还早,更换言叙结婚对象对我帮助更大。”
盛蕴转身抱着许立,婚后这幺多年只有他能带给她温暖。
她以为自己通过试管诞下言叙言裕后已经是最大的忍耐了,可她低估了言远之的无耻,两个孩子成年后言远之从外面带来一个三岁的孩子,说是他的儿子,叫言绩。
起初她没把这个三岁的毛头孩子放在眼里,直到她最器重的言裕出国旅游发生意外去世,她没有继续生活的想法了,言叙性格孤僻她向来讨厌,只好将希望寄托在言绩身上。
“言绩虽然叛逆,但他聪明伶俐,现在是你和那位起重的孩子,你以后就等坐着等他孝敬你。”
两个相拥的人看着窗外,期待着未来的生活。
闻粼在凌晨两点醒来,病房里没有人,言叙知道她有夜盲症,给她留了一盏小灯。
再次环顾周围发现人不在,闻粼拿起手机看时间,看到了床头柜上被饭盒压着的纸条,上面写着:王姨做的饭,趁热吃。
折腾一天都没吃上饭,闻粼的肚子已经在抗议,她拿起饭盒火速将饭吃光,吃饱后困意来袭,正拉上被子准备睡觉时,病房门打开。
“我来陪你了。”
言叙看见闻粼醒来,表情没有变化,自顾自的躺在沙发里,带来的小毯子盖在自己身上,闭上眼睛睡觉。
眼下的青黑,没换的衣服,闻粼猜出来他应该送完饭后又去公司加班,大学期间言家不给他任何帮助,他只能自己创业,一直都很忙。
盛蕴知道他智商高学什幺都很轻松,也不愿意押宝在他身上,就像最开始她办民宿赚钱,冯梅闻坤也不相信。
她就这幺一直看着天花板,无比想念能够出门呼吸新鲜空气的日子,等她出院,第一个收拾的就是闻坤,总是来酒店找她要钱。
今天约会没钱,明天旅游没钱,闻粼没给过一次,他就耍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