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稠,仿佛用墨汁泼洒开来,把整个村子都压在了一层闷热的幕布下。
玉米地里湿气重,土壤里散发着潮湿的腥甜味,混着夜虫的叫声,透着一股压抑。
风吹过来,玉米叶子沙沙作响,带着锋利的摩擦声,像是谁在低声嘀咕。
偶尔有一两只蛙声从田埂边传来,又迅速没入闷热的空气里。
招弟提着一个破旧的竹篮,赤脚踩在软黏的泥地上,脚趾被泥土裹住,凉凉的,又有点湿滑。
她的布衫早被汗浸透,后背紧紧贴着布料,胸口被几层破布死死勒着。呼吸越急促,那布条就越硌得难受。
她弯腰撩开一片片玉米叶,心里只想着:快些摘几片叶子,好赶紧回去喂猪。
要是运气好,她还能顺手掰几根嫩玉米棒子,晚上可以去后山偷偷烤着吃。
家里没人管她,她早就学会了自力更生。父母只会嫌弃她多吃一口饭。
招弟。
这是父母给她起的名字。意思很直白——招来个弟弟。
可惜,这个弟弟从未出现过。于是她就成了赔钱货,成了拖累。
想到这,她攥了攥手里的竹篮,呼吸一阵发紧。夜风吹来,她只觉得浑身被裹在一层热气里,说不出的压抑。
就在这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像是有人在地里翻动东西,又像是野狗闯进来。
招弟的心一紧,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
声音断断续续,不似牲口,更像人。
她犹豫片刻,还是轻轻挪动脚步,压低身子,朝前走去。
走得越近,那声音越清晰。
“唔……轻点……会被人听见的……”
娇气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颤音,似嗔似怨,却怎幺也压不下去。
招弟浑身一僵,心口怦怦直跳。
紧接着,一个低沉的喘息声传过来,粗重而急促。
“怕什幺?这地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谁敢来?哈哈……”
招弟一下就听出来了,那是她哥哥的声音。
她浑身发冷,手心冒汗,却怎幺也挪不开步子。
玉米叶子晃得厉害,沙沙作响,仿佛整个地都在摇动。
偶尔“咔嚓”一声,有玉米杆被压断,带着碎裂的气息。
女孩的声音被风裹着,飘飘忽忽,却偏偏钻进招弟的耳朵里:
“死鬼,你当时还不是给我下了药……”
“哈哈,不然你能肯跟我?你当时叫得多大声,还说不要不要,结果自己夹得更紧……爽不爽,嗯?你小逼里的水流都流不完。”
“……你坏死了……当时药劲还没过呢……我……嗯……”
她的话音颤抖,带着哭腔般的娇媚。
男声低笑,带着一丝得意:“乖宝,下次到我屋去,我还有那个宝贝,到时候让你发骚得爬不起来。”
招弟浑身一颤,差点没抓稳手里的竹篮。
她的脸烧得通红,耳根像被火点燃。
那一声声娇吟和喘息就像一根根针,扎进她的耳朵。
她不敢看,可耳朵却背叛了她,把每一个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空气里渐渐混进了一种暧昧的气味。
潮湿的泥土味,被压断的玉米杆散出的清甜气息,还有一股陌生的、带着体温的腥热味。
这些味道混在一起,让人呼吸发烫,头皮发麻。
招弟的呼吸越来越急,胸口被勒得更紧。她死死扯着衣襟,指尖冰凉。
她想转身逃走,可腿却像灌了铅,软得一步都挪不开。
玉米叶沙沙作响,虫子被惊飞。哥哥和女孩的声音此起彼伏,夹杂着压抑的呻吟和喃喃的低语。
“快……再快点……”
“乖……别忍着,放开……”
招弟只觉得耳朵里全是这些声音,心口乱跳,汗水一滴滴顺着额头往下淌。
羞耻、窘迫、恐惧,一起涌上来,让她几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