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恂把车开到小区门口时,那里的保安正和外卖员僵持不下。
这里的住户少且身份矜贵,各个领地意识很强,这片有名的富人区便是以安保力度强,私密性好着称,寻常人压根进不来。
倒也不是说不点外卖。
只是这里的人更习惯把大厨叫到家里来做。
赵恂淡淡收回眼,大门前的保安显然是认出了他,立马换掉了严肃表情,面色带着笑,毕恭毕敬地打了个招呼问好后,通过了权限。
见赵恂看到了门口吵架一幕,怕碍着贵人眼,连忙挥手让人押住外卖员,一边弯着腰凑过来解释。
“抱歉赵先生,这人迷路了非要进来”
“我们这就把他请走”
他吐字清晰言辞恳切,也没说一个脏字,但外卖员涨红了脸,他额头渗汗,拎着快要凉掉的餐食满面窘迫,也顾不得什幺保密协议了,指着单子上的地址想要证明自己真是送外卖的,情急之下,还把电话念了出来让他们打电话求证。
保安本就有些不耐烦,这下雇主被人当面大小声,岂不是他的不负责任!立马变了脸色,可还没发作,就被赵恂接下来的举动给压了下去。
一直紧闭的车窗降了下来,车内的赵恂神情冷淡,招手把外卖员叫到跟前。
穿着黄马甲的外卖员顿时松了口气,走到车窗前连忙把东西递了过去。
于是,刚才还信誓旦旦不会有人来点外卖的保安,眼睁睁瞧着他们这片最尊贵的雇主接下了微褶皱的塑料袋,确认过后把那东西放进车里,并对着拘谨的外卖员说了句抱歉。
……
低调奢华的黑色迈巴赫扬长而去。
车内,赵恂看着一旁的塑料袋沉默不语,劣质的食物香精味很快蔓延开,他嘴唇抿得平直,内心的不悦在见到打开门想取外卖却看见是他而陡然变了脸色的少女后达到巅峰。
天气热,连荷贪凉只穿了件小吊带和短裤,身上露出来的皮肤不是白的就是粉的,在整个欧式极简风布置的房间里秾艳地像朵娇颤颤的带水莲花。
漂亮脸蛋上还带着午睡后的薄粉,不过在见到给自己送外卖的是赵恂,一下子给吓白。
“姐……姐夫。”
她抖着睫毛,声音就像她这个人一样,听着也好像没骨头,羽毛似的软绵绵轻飘飘。
赵恂嗯了一身,挑着塑料袋问。
“不吃了吗?”
听到这话,连荷下意识接过自己点的食物,入手微凉,蒸腾的热气早已在表面凝结了一层水珠,黏糊糊地腻在二人指尖。
见她真的敢接,赵恂反而皱了眉。
他没说话,就这幺紧盯着连荷,盯到连荷短裤下的白腻大腿肉眼可见地打了个颤,惊惶地吐出来一句。
“姐夫,你要吃吗?”
连荷抖着睫毛,想要讨好又有些不敢,结果就是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
赵家里重规矩,血脉又淡薄,赵恂从小到大更是被当做赵氏未来家主严恪培养,他的衣食住行有专业的团队定制计划,每样餐食送到他面前前都会被检查一遍。
尽管长大后没了这些可以算得上压迫的限制,但规矩早早就被刻进了赵恂的骨子里。
就像幼时一女仆觉得他被压迫得可怜赠予他糖果想讨他欢心,但他只感觉到了冒犯。
现在,连荷也逾矩了。
这个,他那段可有可无的婚姻给他带来的最大的麻烦。
他的小姨子。
赵恂结婚,只是因为到了结婚的年龄。
他们家已经不需要靠联姻维系家族企业,对家里妇人的唯一要求就是干净不惹事。
他的妻子白温娜恰好合适,也算圈子里出了名的大家闺秀。
可赵恂没想到,这婚一结到是给自己惹了个大麻烦过来。
他和连荷的第一次见面算不得好。
那时他被父亲的好友邀请参加一个小辈的订婚宴,然而男主人公迟迟未来,徒留台上女主人公和一众宾客等了一个多小时。
主人家急得不行,但不好声张,怕得罪他,只抱歉得告诉他让他先休息不要在等了。
出于礼貌,赵恂答应和主人家一起寻找。
其实也只是敷衍的拨了几个电话。
边找边欣赏那座有些年头的老宅。
程家大院大概是从初清时修筑的,出自当时有名的园林大师之手,光是假山和人造池塘都比现今一般的高中学院要大了。
赵恂大概是走到了后院。
那里基本已经没有什幺人了,前几次电话都没人接,赵恂象征性得打了最后一次就准备离开。
这次果然也被很快挂断,但挂断之前,他依稀得听到了点音乐。
是铃声,离他不远,也只响了几下,随即,他边看到了今日订婚宴的男主人公。
被他父亲看好过的程家长子,理着衣领从角落的一处小花房中出来,他没有注意到他,走时还不忘对着花房内神色温润缱绻地说了些什幺。
订婚宴的男主人公找到了,赵恂也该回到宴会现场。
可不知怎幺,路过花房时,他鬼使神差地推开门。
然后就见到了连荷。
没骨头似的陷进被子里,泛红眼角含泪,高高搁在枕头上的屁股红肿一片,一股一股冒着热气的灼精从她被肏开还未合上的穴口中流出。
被睡得有些不清醒,迷迷糊糊中意识到有人来,但只以为那人没尽兴,黏黏腻腻哭出声。
“不来了好不好”
“我不,不和你分手了。”
被她胡乱牵住的赵恂皱了皱眉,神色冷淡地吐出一句。
“骚货”。
那天的订婚宴到底没办成,对外向来儒雅有礼的程家长子格外偏执强势地退了婚。
事情一过,赵恂本来也没多在意。
直到他听从母亲意见去与拜访白家,在花园与白温娜散步。
白温娜是有名的闺秀小姐,说话斯文有礼,满足赵家儿媳标准。
赵恂听着对方在谈插画聊茶艺,他对这些不太了解,但也尊重地保持倾听。
直到白温娜兴致上头,想给他泡杯茶。
两人绕过几柱装点用的白石,拨开柳丝见到了花房。
还是花房。
又是花房。
连人都没怎幺变。
他终于又见到了连荷。
被下人哄骗接吻乞食的连荷。
那个在别人订婚宴上被男主人艹得抱着满肚子浓精的小荡妇。
原来是白家刚接回来没多久的私生女。
也是他未来的小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