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名字

难得的好天气,林缈在小卖部前的院子搬一把摇椅,拿着蒲扇躺上边一边扇风一边刷微博。

她乌黑的发丝随便用鲨鱼夹别在脑后,穿蓝底白纹的薄纱度假长裙,长腿架在椅子上,露出的肤色白得晃眼。

一条消息忽然蹦到眼前。

【真不理我了?】

林缈看一眼昵称,仅用零秒就认出是陆司康用他那小号发来的求和消息。

她从前还吃他这一套,跟陆司康去北京漂着那会儿,他们一吵架,陆司康就换着法找到她然后各种道歉讨好。

林缈跟陆司康好那阵,陆司康还只是个拍东西拍得乱七八糟的无名小卒,在北京默默无名好几年,住过胡同也住过地下室,连一份十块钱的卤肉饭都分着吃,现在陆司康接到的商务越来越值钱,眼看着他真要成大导演了,林缈提了分手。

她跟陆司康也说不出哪出问题了,她就是突然觉得没意思了,说了分手就提着行李箱回老家了。

小卖部是家里的,她平时没事就来守着,家里又开民宿又开小卖部,不缺钱。

导致林缈没什幺远大志愿,咸鱼一条,从小都是走到哪算哪。

对于陆司康的消息,她选择已读不回。

手机一关,林缈拿蒲扇挡脸上睡觉,没一会儿有阵引擎声响起,她擡起扇子,透过阴影的缝隙看见一辆银色法拉利停在盘踞树根的巨大榕树下。

鸟不拉屎的地方出现这幺一号人物,林缈还真挺好奇是谁。

偏偏这个时候,陆司康给她打电话,她摁掉一个他打来一个,林缈只好关机,再看过去的时候,车内已经没有人。

啪—

有人在她耳边落下一个响指。

林缈擡头看见一个英挺修长的身影,穿着亚麻色衬衫的男人袖口上卷,右手带着一支黑色手表,他俊朗的眉眼携着点散漫的玩味,五官棱角分明,唇角微勾。

“买什幺?”林缈问他。

“打火机。”男人声音挺好听的,清冷淡然。

林缈起身,踩着白色人字拖从柜台取了一支最贵的打火机。

“十五。”她把收款码推出一点,好让人能快点付款。

男人眉梢轻微挑动一瞬,唇角似笑非笑的意味更深,他没说什幺,扫码按林缈说的价付了钱。

林缈听见店内音响报出价格后,心情挺好,取了几粒口香糖扔嘴里嚼。

那人站在门口,想点烟,香烟在手指间辗转几下,他又收起来,擡眸看了一眼四周,没有要走的意思,林缈从柜台走出来,嚼着口香糖看他。

“这附近哪有住的地方?”他问。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又从旁边拿过记事薄开始翻页:“住多久?”

“常住,可能三个月。”

林缈在记事薄上找到剩下的几个房间号:“我家民宿二楼还有几间空房,有阳台和有投影的,选一个。”

“阳台。”

林缈黑白分明的眼珠转了转,“一百五一天,先付一个月怎幺样?”

“可以,”他很干脆付了钱。

林缈又问:“名字,登记一下。”

“霍秩洲。”

林缈写:【霍致州】

“错了,”他轻笑一声,从她手里拿过笔,指尖从她手背擦过,霍秩洲在她的错字下面写上正确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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