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前想说的话:
想看这类型文很久了但苦于没人做饭谁懂啊!!
龙傲天生来就是给恶毒未婚妻做狗的啊那不然呢。
我真的很需要男主真的看见他的妻子,看见她的恶毒,她的手段,而不是只是因为她美丽她香。
可能含点客观性虐女,但一切都为了爽,不爱看点x。
求不要出警。
清娇在暖阁里磨墨,梅花纹细瓷笔洗里水波不惊。
她今日着一身月白色广袖流云裙,腰间佩玉轻轻作响。
几绺墨发从鬓边垂下,襟前露出一寸雪白锁骨,纤纤玉指提起朱砂笔,落在素笺之上。
她写得极慢,仿佛每一字都承载着情深意重,甚至带着一丝少女的羞意:
“泽哥:
你可安好?
入春以来夜寒尚重,切莫再执拗练功,不顾身子。
你自幼便不爱听劝,如今宗门事务重,若还这般拗性,我心怎安。
昨夜梦你自山中归,额上带霜,唇却热得惊人,轻唤我名,娇儿便不觉醒来泪湿枕巾。
泽哥,可知我心?”
她提笔,在“娇儿”两字上细细描红,眼尾的弯月仿佛盛着千种柔情。
可她心中,却在想着——
无趣至极。
她并不真正认识沈泽,只记得小时候父亲跟她提过,那是个“根骨极佳、家世清白”的孩童,正好与她匹配,彼时就偷偷定了亲。
后来她修为平平,天赋不济,却机缘巧合获得族老认可,说若她能在年岁前成亲,并得一双修侣补足寿元,就能掌权天泽府。
她当然明白,这“成亲”只是手段。只要她活得够久、活得够稳,谁也动不了她在府中的地位。
沈泽?根骨再好,听话、好操控,那就行了。
至于情意?呵——她清娇几时靠情意吃饭?
她靠活着。
“小姐,”一名丫鬟匆匆掀帘而入,衣角还未落地,语声便如珠落玉盘般砸了下来,语气急促,眼尾泛着红,显然是奔得匆忙,“姑爷……姑爷来了!”
清娇手中笔一顿,原本刚蘸好的朱砂在宣纸上晕出一团殷红,像血。
她怔了怔,仿佛没听懂似的:“谁来了?”
丫鬟微微咬唇:“就……沈泽,姑爷他,回来了。”
清娇缓缓擡头,那一瞬间她眼里确实闪过一丝惊诧,像是不信,更像是茫然。
但下一秒她便抚了抚鬓发,嘴角浮起温婉柔和的笑意,如山花烂漫初绽,轻轻一笑,似乎还有些不敢置信的欢喜:
“他怎幺来了?”
丫鬟垂首,声音有些发颤:“他全身是血,抱着一封信,跪在前门……说,是与你有婚约,求见小姐。”
清娇睫毛一颤,指尖微紧,瓷白的指节收拢在袖中。
她声音缓缓道:“他身上是伤?”
“是,小姐。”丫鬟心领神会道,“属下远远瞧了一眼……他脸都快白成纸了,脚边全是血,衣服都结壳了,还硬撑着不肯倒下。”
丫鬟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听他话里意思……像是宗门出了事,说是……被屠了个干净。只剩他一个,九死一生逃出来的……”
清娇背对着光站着,身形纤长窈窕。
听到这句,她肩膀不易察觉地一动。
“宗门……被灭?”她语气里带着一丝迟疑。
“嗯。”丫鬟咬牙接着说,“姑爷好像是硬撑着才逃出来的……还说,他的根骨也毁了。”
清娇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她才转过身来,脸上笑意未改。
只是她心里知道,自己现在的笑容更像是一道绷紧的线——脆薄、温柔、虚伪到了极致。
“根骨……毁了?”
她轻声念出来,仿佛在确认,又仿佛在咀嚼什幺极其令人不快的滋味。
然后,她的笑意裂开了。
一点一点地,从温和、柔顺的表皮,裂开,蜕变。
她眼里翻涌着彻骨的厌恶与失望,如藏针的蜜糖般毒刺。
真是废物。
清娇坐下,唇边笑意如往常般淡然娴雅,缓缓取来一柄描银团扇,轻轻掩住下颌。
“备轿。”她轻声吩咐,“我亲自去接。”
丫鬟一惊:“小姐,您……”
“伤成那样,还强撑着站在门前?”她说着,语调温婉中带着一丝幽微的怜惜,“若不让我亲自出面,他怕是……连门都不敢进了罢。”
语罢,她起身,擡步缓缓,裙裾轻曳,仿佛正赴一场温柔的约。
而外头。
青石板前,沈泽仍在跪着。
鲜血从他的衣摆下蜿蜒而出,浸透了半块地砖。他黑发披散,面容沉静,眉骨深刻,面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唇上却仍有余温,仿佛咬着仇恨残火活着。
有人试图搀他,他只冷声一句:
“不必。”
直到远处传来车辇声,素缎翻飞,几名侍从疾步而至。
最前头,是清娇。
她立于轿前,裙摆如烟云流动,鬓上只簪了一枝淡粉海棠,整个人像是从雪中走出的画。她一眼看见那一地血,步子顿了顿。
“泽哥?”她轻唤,声音哽在喉间,仿佛悲从中来。
沈泽擡头,静静看她,目光沉得像结冰的深湖。
“娇儿。”他低声唤她,声音沙哑得像撕破喉咙。
她缓步走近,指尖轻轻掩唇,似乎是在震惊,又像在哽咽:“你怎会……怎会伤成这样?”
沈泽眼中无悲无喜,只冷冷扫了她一眼,低头,将那封被血渗得几近模糊的信举起,放在膝上:
“这是当年,令尊所定的婚书。”
清娇蹲下身,纤手覆在那封信之上,神色动容,似要泪落。
“你还带着它……我都以为你忘了。”
沈泽却一动不动,只让那字字句句血痕斑驳的纸暴露在她面前。
“我没忘。”他说,“我只等时机。”
这句本平静,落入清娇耳中却不知为何生出一丝寒意。
她勉强扬唇:“先别说这些,快些进去,养好伤才是正经。”
转身吩咐丫鬟:“去取镇府的金莲灵膏,再唤个医修过来。主院那间空房,收拾干净。”
又回眸看他,像是怕他误会:“你如今是我们府的姑爷,自然是住最好的。”
沈泽一言不发,被人扶起时,却下意识护着怀中那封信。他肩头的衣物贴肉裂开,露出被血污与焦痕缠绕的皮肤,强健的线条间隐约浮现出一道道如刀刻般的炼狱痕迹。
清娇看着那身体——肌肉线条清晰分明,是实打实拼杀出来的硬骨。
她心中轻哼一声:看着还有几分货色,就是根骨没了,可惜了。
沈泽却仿佛感应到她的目光,忽然侧头,对上她那双盛着关切的眼睛:
“清娇,我还活着。”
语调依旧淡淡的,却像刀子似的贴着她耳根子划过去。
清娇一愣,随即笑靥如花:“你活着真好。”
他却低头:“不过活着,还不够。”
清娇笑容未散,心却一寸寸警觉起来。
“怎幺说?”
沈泽没答,只转眸看向天泽府门匾。那目光里,一寸寸冷意透骨。他想过很多次,若有一日再踏入这里,会是什幺样子。
他以为会颤抖、会怒火中烧。
可真正站在这里,他只觉一种近乎平静的疯狂,在心底开出了毒花。
清娇见他眼神变化,伸手轻轻抚上他手腕,那只指节泛白的手还在死死握着婚书。
她柔声道:“我们先别说这些旧事,你身上伤太重……泽哥,你是我夫君,我不会让你出事。”
“嗯。”沈泽终于应了一声,却眼皮都未擡。
清娇那一瞬突然想:他……在装。
这废物没那幺简单。
她眼神暗了暗,却依旧亲自搀着他往里走,宛若深情不改的未婚妻。
两人影子被夕光拉长,缓缓消失在门后。
清娇温柔如昔。
沈泽嘴角,却在无人看见的角度,勾起了一道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