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如潮水般将陈艾从黑暗中拽出。
他猛地睁开眼,喉咙里挤出一声嘶哑的喘息。右眼火烧般的疼痛告诉他,这又是刻印虫活跃的夜晚。汗水浸透了单薄的白色衬衣,黏在嶙峋的脊背上。他试图移动手臂,金属锁链立刻在腕骨上勒出更深的红痕。
\"三百二十七、三百二十八…\"
陈艾在心底默数,这是他在这个地狱里保持清醒的方法。穿越成间桐雁夜的第七天,他已经在虫仓度过了四个这样的夜晚。两种记忆在脑海中撕扯——24小时前还在电脑前debug的程序员陈艾,和从小被间桐家折磨的间桐雁夜。
最令他作呕的是脏砚触碰这具身体的方式。老人枯枝般的手指划过他的脊椎,将虫卵植入每一处神经节点时,那种黏腻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皮肤上…
\"醒了?\"
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脏砚拄着拐杖站在虫池边缘,浑浊的眼球里闪烁着令人不适的兴奋。陈艾强迫自己擡头,紫发黏在汗湿的额头上。
\"今晚就是召唤仪式。\"脏砚的拐杖挑起他的下巴,\"别让我失望,雁夜。\"
陈艾咬紧牙关。他不能暴露自己不是原装货的事实,至少现在不能。右眼的伪眼球——那群该死的刻印虫组成的器官——正在剧烈蠕动,向大脑输送一波又一波的疼痛。
\"是…父亲大人。\"他艰难地吐出这个词,胃里翻涌着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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