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透过教堂高大的彩绘玻璃窗,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岁拂月检查完季瑶和陈佳寒的工作后,就让她们把工具放回储物间,然后回去休息,她尽量在两名女玩家面前保持一个不好惹的副本npc形象。
经过那个关押过玩家们的储物间时,她透过门缝,看到里面的卫生工具摆放得杂乱无章。
扫帚歪倒在一边,水桶里还残留着浑浊的污水,抹布皱巴巴地被随意丢在地上。
这种无序的混乱让她感到一阵轻微的烦躁,几乎是出于本能,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弯下腰,将扫帚扶正,把抹布拧干挂好,再把水桶里的污水倒掉。
她做得很专注,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那扇厚重的木门正在无声地缓缓闭合。
“砰”地一声巨响,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突如其来的声响和瞬间降临的黑暗让岁拂月的心脏猛地一跳。
她惊愕地转过身,整个世界只剩下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只有她手中那盏为了以防万一而一直提着的小油灯,在黑暗中投射出一圈微弱而孤独的昏黄光晕。
“有人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显得空洞而无力。
她走到门边,用力地拍打着厚重的门板,“开门!有没有人!放我出去!”
她一遍遍地呼救,手掌拍得通红,但回应她的,只有沉闷的回响和更深的绝望。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那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格外清晰,像是踩在了她的心跳上。希望的火苗在她心中重新燃起。
“外面有人吗?我被锁在里面了!”她把脸贴在冰冷的门板上,用尽力气喊道。
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下来。一个冷静而理智的男声隔着门板传来。
“钥匙在哪里?”他的声音里不带任何情绪。
岁拂月愣了一下,但求生的本能让她立刻回答:“在…在主教手里。伊尔兰修女手上也有一把备用钥匙,她……她下午一般都在庭院里打扫。”
她满心期待着对方会去找人来救她。
然而,门外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片刻之后,那阵脚步声再次响起,却是朝着远离的方向,渐渐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他走了。他就这幺走了。
巨大的失落和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无力地滑坐到地上,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油灯的光芒在她颤抖的身体边摇曳,将她的影子拉长,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
这就是使用道具的代价吗……
坏运气……
她胡思乱想着,眼眶控制不住地泛红。
先是被主教审问,然后被困在这里。
就在她沉浸在自怨自艾的情绪中时,一阵奇怪的声音打破了储物室的死寂。
“滋啦……滋啦……”
那是一种黏腻的摩擦声,仿佛有什幺湿滑的东西正在粗糙的地面上缓缓爬行。
岁拂月猛地擡起头,紧张地看向声音的来源。
借着油灯微弱的光,她看到,房间的地板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蜿蜒曲折的水痕,那痕迹泛着诡异的油光,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更让她感到毛骨悚然的是,房间角落的墙皮,正在一片片地剥落,如同得了某种可怕的皮肤病。
而从剥落的墙皮后面,开始有暗红色的、如同血液一般的液体,缓缓地渗透出来,在墙上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她吓得紧紧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但耳朵却无法关闭。
她听到了什幺沉重的东西被拖动的声音,那声音伴随着骨骼被碾碎的“咔嚓”声,和布料被撕裂的“嘶啦”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无比清晰和恐怖。
好奇心最终还是战胜了恐惧。
她颤抖着,大着胆子,慢慢地睁开了一条缝。她提起油灯,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
灯光所及之处,一幅地狱般的景象映入了她的眼帘。
一个穿着修女服的修女——她认得她,是平时负责厨房工作的玛莎修女——正被人形的东西从那个渗血的墙角,一点一点地、强行往墙壁里面塞。
那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正将一个活生生的人体挤压、扭曲、碾碎,变成一滩无法分辨形状,混合着骨渣和碎肉的肉泥。
“啊——”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尖叫卡在了岁拂月的喉咙里,却没能发出来。
她的双腿彻底软了下去,整个人向后瘫倒,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然而,她坐下的地方,却传来一阵滑腻冰凉的触感。
她僵硬地低下头。
她的屁股下面,正压着一根灰黑色的、布满了粘液和吸盘的巨大触手。
“……”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一股冰凉滑腻的触感,顺着她的小腿脚踝,缓缓地,带着一种探索般的意味,向上攀爬。
那东西没有温度,像一条死蛇,却又充满了诡异的生命力。
它的表面布满了黏腻的液体,所过之处,在她的新修女服上留下了一道道透明的痕迹。
她想跑,想尖叫,想挣扎,但身体却像是被冻住了一样,不听使唤。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曾经还和她一起抱怨过伙食的玛莎修女,被那个看不见的怪物,残忍地变成了一墙的涂鸦。
而那罪魁祸首,在享用完它的“美餐”之后,似乎将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了她这个新的猎物身上。
更多的触手从那片血墙中探了出来,像一群贪婪的蟒蛇,从四面八方将她包围。
它们缠上她的手腕,她的腰肢,她的双腿,将她牢牢地禁锢在原地,不让她有任何逃跑的可能。
她就像一只被蛛网捕获的蝴蝶,无论如何挣扎,都只是徒劳。
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怪物,发出了怪异而又充满了原始欲望的嘶吼。那声音不是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在她的脑海中响起,带着一种无法理解的扭曲的语言。
“&#*!”(老婆)
“κψ”(香香)
“Θй”(想交配)
那冰凉的触手尖端,像一条好奇的蛇信,开始试探性地触碰她因为恐惧而冰冷的脸颊。它流连在她颤抖的睫毛上,划过她高挺的鼻梁,最后,停在了她那因为失血而显得格外苍白的饱满柔软的唇瓣上。
它在……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