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里,二十六岁的尸骸躺在白木棺椁中,周围的铁锹不断撬出潮湿的泥土,一铲一铲堆落在铺满白色玫瑰的棺盖上。
新鲜的草芽从土里被翻了出来,消融的雪水把这块地浸润得很松软,铲起来不用费太多的力气,但是英兰特意放慢了手上的动作。
他有些不忍心,因为母亲特意把棺盖上面的花束摆成了船的形状,好像如果填满了这个墓坑,它就会被永远地困在这里。
墓碑上镶嵌了一张遗照。
相片里,退潮的沙滩随海浪摇晃着月亮细碎的倒影,海水拍打出的泡沫泛出银河的波光,那个青年站在岸边,弯腰在刚刚褪去的海水中捡些什幺。
他是不被允许留下照片的,这一定是某个人偷拍的。
前来送行的人围满了这个小小的墓坑,却安静得几乎能听到树枝上融化的雪滴落在石阶上的声音。
教堂的钟声响起,一群白鸽飞过,神父开始诵读《约伯记》。
参加葬礼的人们排着队到墓碑前送上洁白的花束,再来慰问一旁悲痛万分的父母。
大门外的黑色轿车不断走出西装革履的精英们,前来依次走完人情世故的过场,当然,里面还有相当一部分是冲着英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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