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号及2号受害者:银戒指和酷耳环(1)

“瑞瑞,你又穿成这样在外面吹风了,不听话。要是发烧了,我可没时间带你去医院。”

一个低沉而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从楼下飘上来,语气中却满是宠溺。

瑞瑞俯身靠在锻铁阳台的栏杆上,低头看去。

路强正站在下面,白色的运动背心被晨风吹的贴在健硕的身上,胸前被汗打湿了一片,略显透明,勾勒出结实的肌肉线条。

四十的男人依旧算是一支花,虽然没人愿意采。

瑞瑞笑着挥了挥手:“早上好,爸爸。”

路强看着阳台上白色的身影,薄唇微微上扬。女孩的长发在风中缠结,像海藻一样飘舞,让她看起来就像礁石上的海妖,诱惑着水手走向灭顶之灾。即使她没开口,他也仿佛听见了那摄人心魂的歌声。

“回屋去,换件衣服。今天我们一起吃早餐。”

“好哒,爸爸!”女孩兴高采烈地蹦跳着回了屋。

最近,路强一直忙于一桩大案,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大多数早晨,瑞瑞都是自己煎蛋吃,但总是做不好。煎出来的蛋边缘从不如路强煎的那样金黄酥脆,蛋黄也从来没他煎得那幺圆润,像一轮满月。他一直没空教她,她也总掌握不好火候。

就连怪物,也不是天生什幺都会的。

就像人类一样,他们也需要年长的怪物来引导。

从前,瑞瑞凭本能活着;后来,她学会了遵循人类的规则生活。她会的一些小技巧,都是自己偶然发现或者慢慢摸索,然后偷偷练习的成果。

她特别喜欢那些电视上的超自然节目——里面的怪物能吐丝把猎物包起来,或只需手指一动就能让物体飘起来。她也曾在家里模仿。

吐丝她学不会(虽然她唾沫能吐得挺远),而心灵感应也有极限。她只能移动那些本身带有自然能量的东西,比如那次,她让一家店橱窗里一只水晶天鹅从蓝色底座上跌了下来。可要是换成一个便宜的玻璃花瓶?连晃都晃不动。

一开始,她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类。

直到她第一次来月经。

那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人类。

发现自己的潜能让她兴奋不已,但这个过程并不总是令人愉快。

四年前,那件发生在她十八岁时的事件,教会了她许多。

***

路强和莫西一直专注于满足瑞瑞的物质需求,都忘记了要教导瑞瑞人世间的可怕。

作为刑警队的队长,路强讲过无数次安全讲座,却都忘记了要叮嘱家里的瑞瑞。

也是瑞瑞平日里表现的太过乖巧,遇事从容冷静,碰到困难也总有自己的解决方式,让路强很放心,于是便神经大条的过了头。

所以,当那两名男子靠边停车,向她招手问路时,瑞瑞丝毫没有警觉。

他们长相英俊,身上的衣服饰品也很高级,谈吐举止也很和善。书上说,坏人都是面目丑陋的,而王子才是帅气而奢侈的。

瑞瑞不知道,丑的是心里冒出来的欲望本身,而很多时候,从外表上是看不出来的。

把她拽进车里的那个年轻男人有一双艺术家的手。手指修长,戴着一枚诡异的银戒指。他的手紧紧钳住她纤细的手腕,毫不费力地将她拽进后座,她连尖叫都还没来得及发出。

“哥哥,你们要做什幺?”她问。

男人勾唇一笑,银戒指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启动车子,对银戒指发布号令:“别让她说话,蒙上她的眼睛。”

那个男人没有回头,但瑞瑞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他一双深邃的黑眼睛,游移不定,藏着警觉与躁动。他的一只耳朵上戴着小小的圆环,给他增添了一丝明星般冷酷的气质。

那双优雅的手指敏捷地给瑞瑞蒙上了一条手帕,黑暗瞬间将她包围。然后塞了一只两边有细绳的口球在她的嘴里,在她脑后打了一个结。瑞瑞的小嘴被迫撑大,讲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她的双手也被反剪到身后,用什幺东西牢牢绑住,别在背脊与座椅之间,勒得发麻。

整个车程,瑞瑞就这样被压制着。视线被剥夺,听觉变得格外敏锐。车内的气味、绑绳的摩擦、两个男人的低语,都像是被放大了。她咬着口中的东西,舌尖触到一股奇异的塑料味。等到舌尖逐渐麻木时,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她不知道等着自己的是谁、是什幺,但她并不害怕。

她不会死。至少,不会因为物理性攻击造成的肉体伤害而死。

那是被森林里的野狗袭击之后,她才意识到的。对瑞瑞来说,这不过是另一场惊险的旅程而已。

有人把她横抱了起来。瑞瑞在心里嘀咕,不知道是“银戒指”还是“酷耳环”。

她听到有人打开了一扇门,抱着她的人拐了几个弯,再然后,,把她扔在一张柔软又有弹性的床上。

“小妹妹,我们到家啦。”酷耳环轻快地说。

瑞瑞在心里想,不要骗她啦,她摸得出来身下的床单和自己家的不一样,空气中也弥漫着古龙水和酒精味。

有人解开了她的手腕,摘掉了蒙着她眼睛的眼罩,不过没有取掉她嘴里的球。

她眨了眨眼,打量四周——房间一片混乱,衣物散落一地,茶几上摆满东倒西歪的酒瓶,厚重的窗帘严严实实地挡住了窗外的光。银戒指坐在一张红唇造型的沙发上,手里摆弄着一台小型数码摄像机。酷耳环则蹲在床边,手臂撑在她腿的两侧,盯着她。

“兄弟,她看起来未成年。”酷耳环皱眉,回头看向银戒指。

“那又怎样?只要咱们手里有视频,之前那些人哪家的父母敢报案?都怕丢脸。”   银戒指嗤笑,“就算有人想闹,老头子也能摆平。你怕什幺?”

瑞瑞看见银戒指再次举起了镜头,镜头正对着她。她嘴里还堵着那个球,用手扣了一下,发出呜呜的声音,示意他们这样自己无法讲话。

“给她解开吧,”   银戒指说,“这里隔音很好,她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听见。”

酷耳环犹豫了一下,想到这个女孩一路并没有挣扎,便站起来解开瑞瑞脑后的结。

“你几岁了,小妹妹?”酷耳环声音像在哄小孩子。

瑞瑞吐着舌头伸展了一下,才勉强能说话,只是还有点大舌头:“十八睡。”

“你不会骗我们吧?”   酷耳环狐疑地问。她真的看起来很小。

她毫不退缩地盯着他的眼睛,“我从不说谎。”

酷耳环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弹簧刀,刀尖在瑞瑞脸旁轻轻划过,冰冷的金属几乎贴着她的皮肤。

“小妹妹,你要乖乖的哦,”他低声说道,笑得令人不寒而栗,“哥哥们会好好疼你的。如果不听话……”

他反手将刀插进旁边那只破旧的泰迪熊里。

“……你也会变成这样,明白了吗?”

那只泰迪熊早已千疮百孔,棉絮露在外头,眼睛掉了一只,看上去仿佛见证过太多不该发生的事。

瑞瑞的眼神微微一动。她不想自己身上也多出那些洞。她不会死——但疼痛她确实怕,而且,非常讨厌。

她点了点头。

酷耳环满意地拍了拍她的头,“乖孩子。”

这个人变脸变得真快,瑞瑞在心里想,他还是微笑的时候比较好看,脸侧有个酒窝,和她一样。

“小妹妹,你叫什幺名字?”

“路小瑞。”

“名字挺好听的。”酷耳环感叹道。

“谢谢。”瑞瑞微微点头,语气恭敬。爸爸教过她,对每一个问题都要有礼貌的回答。

两名男子对视了一眼,神情带着一丝揶揄。

“我们好像捡到了个脑袋不太正常的。”银戒指笑道。

“你知道我们为什幺把你带来这儿吗?”酷耳环继续问。

瑞瑞摇了摇头。

“哥哥们要教你玩一个很有趣的游戏。你会觉得很开心,非常舒服。”

瑞瑞歪了歪脑袋,“那你们也会开心,舒服吗?”

酷耳环一愣,随即笑出声来,点点头,“对,哥哥也会很舒服,很开心,如果瑞瑞足够乖的话……来,自己把衣服脱了吧。”

瑞瑞看银戒指端着摄像机站了起来,镜头居高临下的对着她,很像游乐场里墙角上安的监视器,摄影机的角落有个红灯在一下一下的闪动。

“为什幺要脱衣服?”瑞瑞仰着头问两个站在床前的男人。

“因为玩这个游戏不可以穿着衣服啊。”酷耳环双手抱在胸前,眼神向旁边胸口中刀的泰迪熊瞥过去,“小妹妹,要乖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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