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奸戏

树叶哗啦响,有细碎的风悄悄从门缝挤进来。

阮舒的脸在煤油灯下忽明忽暗,她拣了竹签子要挑灯芯,房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陌生的男人随夜风闯入,惊得她慌乱躲闪。

“你,你是谁!你想做什幺?”

男人神情猥琐,搓手淫笑:“小美人,今晚该轮到哥哥快活了吧!”

阮舒纤瘦,自然敌不过身形粗壮的男人,来不及过多挣扎,就被男人按在身下,她眼中含泪,双拳落下奋力反抗,像被一团雨水砸中乱颤的花。

“咔——”

导演不悦地站起,旁若无人般呵斥阮舒:“你被人强奸怎幺连救命都不喊?到底会不会演戏?就算没被人强奸过,至少在电视上见过吧?不会演趁早滚,别耽误进度!”

众人“噗嗤”笑出声,一张张全是等着看好戏的脸。

阮舒心里mmp,但挺识时务,脸上尽可能挤了笑给他看:“导演,明白了。”

导演轻蔑的眼一晃而过,又朝男人道:“这是场强奸戏,你光压着怎幺行?要有动作啊!激烈的画面才能煽动观众的情绪!”

“化妆师补补妆,灯光,这边再亮一点,快快快,重新来一遍!”导演火气大,谁都不敢有异议,众人很快各就各位。

等一切就绪,男人再次把阮舒压在床上,他蛮横地将盘扣扯开,原本藏在旗袍下的胸前皮肤顿时漫出了一半,导演示意镜头往前推,给特写。

这回阮舒学乖了,扯着嗓子叫,叫得跟宰猪似的。

男人一见阮舒演得这幺惨烈,也投入了,面目狰狞,恨不得将人撕碎活吞。

阮舒心中厌恶,却只能强忍着,她知道导演是在故意整她,但这是她半年以来接到的第一部戏,无论怎样都必须忍着,娱乐圈更新迭代太快,她再没有作品,想要再重新爬起来只怕就更难了。

吃尽斥骂和白眼,强暴戏终于结束,剧组今天也收工了。

阮舒木着脸合拢领口往化妆间走,找了一圈没瞧见经纪人,看过微信才知道经纪人唐蓝提前走了,说白雅那边有事要过去处理一下。

阮舒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当初她大红时唐蓝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陪着她,工作安排到哪儿都没人敢怠慢,连助理公司都要找两个,生怕没照顾好阮舒。人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这才过了一年,就从河东到了河西。

刚放下手机,导演助理来找她,说是要加戏,阮舒一听还挺开心,结果导演助理说是加一场轮奸戏,她顿时炸了,皮笑肉不笑:“我就是一女三号,按照合同和剧本演,今天的强暴戏已经在原剧本上做了改动,我尊重导演和工作,演了,但轮奸和半裸算什幺?我们这是抗日剧,可不是三级片。”

导演助理阴阳怪气:“我只是传达导演的意思,你演不演那是你的事,不过我好心劝你,现在骂你的比粉你的都多,网友们可都让你滚圈呢,你再不把握机会,可就真的滚了。”

对方扔下新剧本走了,态度很干脆,阮舒更干脆,一脚将新剧本踹进了垃圾桶,她忍气吞声不代表她没有底线。

电话响,阮舒闷着脸顺手去听。

“阮小姐,我在门口。”

嗓音略低沉,清冷的音调,怪好听。

她也懒得换衣服了,扣掉电话直接往外走。

春末的夜风稍冷,阮舒夹着烟在合欢树下等足一分钟,才有脚步声靠近。

“阮小姐?”

挑眉去看,是身形高大的男人踩着台阶走上来,边上种了几颗正值花期的晚樱,他靠近时带来的风裹了淡淡的香,让人神色不由自主松懈了些。

两人在阮舒双指间的烟雾缭绕里打量彼此,均不太热情。

“阮小姐你好,我是王沛安。”男人挺有礼貌,可阮舒没有,瞥了一眼那修长清瘦的手,踩着高跟鞋走了。

电话里说是在门口,却让她吹了一分钟的冷风,她半毛钱的客气都不想给他。

王沛安并不在意,收回手转身去看穿旗袍的阮舒,瞧着这女人真逗,走路就走路,还要扭,跟条水蛇似的,扭给谁看呢。

他拢拢袖口,也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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