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实在称得上折磨的一夜。
早上起床，卫临坐在餐桌上，眼底泛青，害他成这样的始作俑者却迟迟未到。
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座位，卫临倒觉得大松了一口气。
早餐已经摆了满满一桌子，他等了半天见对面也没来，干脆先动筷吃了起来。
就在他快吃完的时候，楚娇娇扬着高傲的头颅，施施然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今天她特意扎了个高马尾，下楼之前对着镜子照了半天，还练了练狠厉的眼神，势必要给这个家里不该存在的人一个好看。
在楼梯上她就远远望见卫临拿着个报纸边看边吃，一点没有寄人篱下的觉悟。
主人不在就开吃，把这当自己家了是吧！楚娇娇气得牙直痒痒。
这不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咳咳。”她故意走到卫临边上轻咳一声。
卫临端着报看得入神，一点反应也没有。
“咳咳咳！”
她又加重了声音，结果对方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这下楚娇娇更冒火了，干脆站到他面前，将他手上的报纸往下一扯。
卫临猝不及防地对上她的脸，刚喝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把自己呛得直咳嗽。
“喂！”她不满。“故意装看不见是不是。”
谁让昨晚…
卫临的内心风起云涌，面上却是一点不显。
“没有啊，报纸挡住了而已。”
楚娇娇有气没处发，干脆在他对面坐下，端起一杯牛奶，吹了吹。
“喂，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另一只手把玩着头发，状似无意的提起。
卫临不知道想到了什幺，又是一呛。
“什幺事，我不记得。”
“哼，不记得就好。”
她把端着的牛奶喝下，露出白皙纤细的脖颈。手上切面包的动作优雅漂亮。
卫临默默转移目光。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上半天，楚娇娇吃着吃着突然想起什幺，问道，“听说我爸要给你转校？”
“是，伯父说过几天手续就办好了。”
“跟我一个学校？”
“伯父让我照顾你。”
“你能干什幺？”她不屑。
“小姐想要我做什幺，我都会尽力完成。”
为了不看到对方的脸，他又默默地把报纸移到面前。
察觉到对方的动作，楚娇娇眼睛一眯。
“什幺意思？不想看我？和你说话呢。”
“我在看报……”
“卫、临！”
楚娇娇被他莫名其妙的回避彻底搞烦了。从今天开始，他就一直在躲着她，好像她是什幺洪水猛兽似的。
她咬牙切齿地念出他名字，手往桌子上重重一拍，直接拽起报纸往后一甩。
“我说了，在这个家，我才是主人。你就用这个态度跟我说话？！”
卫临把头一撇，依旧不看她。
“嘴上一口一个小姐倒是叫的好听。结果主人还没到就自己吃上了，你到底懂不懂规矩啊？”
楚娇娇把碗往后一推，气势汹汹地盯他。
结果卫临不语，看左看右看上看下就是不看她，像是眼前根本没有人似的。
“好啊，我看你真是忘了自己从哪来的。不立立规矩是不行了。”
楚娇娇见自己对牛弹琴了半天一点效果没有，干脆直接叫张姨撤了他的碗筷。
“吩咐下去，从今往后，他不许上桌吃饭。”
“这……”张姨在边上去也不是走也不是。
“以后等所有人吃剩了再给他吃！看给他惯的。”
“这样怕是会饿出病的。”张姨担心地说。
“我的命令照做就是。”楚娇娇冷哼一声，故意对着卫临，“狗嘛，不守规矩就得饿几顿才好。”
卫临的眼神也冷了下来。他在心底嗤笑一声。
果然和那些权贵没什幺两样，只要一不称心如意就要用尽手段折磨底下的人。
她高傲地睥睨着他。
“至于你，不是说我要你做什幺都会尽力完成吗？”
楚娇娇捏着卫临的下巴，硬把他的脸扭到她的方向，逼迫他与她对视。
“今晚八点，到我房间门口。”
卫临厌恶的目光直直对上她的眼。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她直接松手，把他的脸甩向一边。
“不来的话，我可不确定我会和爸爸说些什幺哦。”
她边说边嫌弃地拿起架子上的手巾擦手，像碰了什幺脏东西似的。
“哦对，到时候你的转校机会……”
“我会准时到的。楚大小姐。”他近乎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这才乖嘛。”
她好心地俯下身，拍了拍他的脸，像是施舍。
卫临头一撇，直接躲开了伸来的第二下。
楚娇娇冷哼一声，想到接下来要发生什幺，心情大好。并不与他计较，起身便走了。
再讨厌她又怎幺样，还不是得依靠她活下去。
……
时针指向罗马数字“八”。
一个人影直直矗立在房门口，敲完门后就一动也不动，像个雕塑。
听见敲门声，房间里的楚娇娇故意把电视的声音开到最大，自顾自地玩着手机。
一直打到几局游戏结束，她伸了个懒腰，看看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半。
这下差不多了。
她慢悠悠地穿起拖鞋，下床开门。
门外果然还站着一个人。
卫临半张脸埋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身形瘦削，倒显得几分寂寥。
“你，进来吧。”
楚娇娇勾勾手，示意他跟过来。
门被带上。
“怎幺，楚大小姐房间里的表是坏掉了吗。”他出声嘲讽，“需不需要我让管家派人来修。”
“没坏啊。”她勾唇，状似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狗嘛，等等主人怎幺了？”
“您真是好兴致。”
“让你等就等，别废话。”楚娇娇不以为意地坐下。“我看你还是没有做狗的觉悟。”
“伯父只说让我照顾你，可没说要伺候。”
“既然要照顾，过去给我端盆水。”她翘起二郎腿，一副大爷的作派，“我、要、洗、脚。”
卫临像个木头人一样杵在原地不动。
“还是不听话啊。”楚娇娇瞅了他一眼，轻飘飘抛下一句话。
“你妈妈应该不想看到辛苦养大的儿子上不起学吧。”
听到这句，卫临的拳头紧了又松，像是做了什幺重大的决定似的，转身向浴室走去。
“这才对嘛。”她满意地笑了，对着卫临远去的背影喊道，“记住，我喜欢温水，要放牛奶和玫瑰花，还要滴精油……”
那道身影消失在浴室门后，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听到浴室里的水声，楚娇娇捧着手机又开始玩起了游戏，姿势也从坐着换成了趴着。
卫临走出浴室就看见两条腿在一上一下地晃荡，床上的人玩游戏玩得入神，根本没注意到他的靠近。
他把木盆放好，不客气地抓住两只乱动的脚踝。
楚娇娇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要踢人，又因为来人过于大力而动弹不得，于是只能扭着头看他。活像条被冲上岸的小鱼。
“你要死啊，给我松手。”
楚娇娇用力一蹬，卫临适时地放手，总算摆脱了桎梏。
“我只是在完成您吩咐的任务。”
“别给我在这装老实。”
她坐在床边，伸脚踢了踢他膝盖。
“洗脚有你这样站着的吗？给我跪下来洗。”
看他不动，楚娇娇的脚又向上伸去，慢慢划过。就在快碰到对方大腿的时候，脚踝再次被抓住。
其实在他来之前楚娇娇就好好洗过一遍了，安排这一出只是纯粹为了羞辱。
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卫临一言不发，摆着个臭脸，缓缓蹲下身，换上跪姿。
他捧起楚娇娇的脚，每个趾头都小巧可爱，还涂上了张扬的红色美甲，像极了她的个性。
他用有条不紊的手法轻重交加地按压着，小腿也被均匀地淋上水。
楚娇娇舒服地眯起了眼。
可但凡她现在擡头往下看一眼，就能看出卫临胯间可疑的鼓包。
是的，他可耻地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