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出一次任务都会有几天的清闲时间。
十八巷的这间屋子不算差——至少这栋楼私下被称为唐楼,比巷尾那些铁皮棚子强上不少。四四方方的单间,墙皮前段时间重新刷了一下,还算新。她的窗户朝西,傍晚时分,夕阳会斜斜地切进来,把整个房间染成琥珀色。
洛九醒来时,正巧被那道光打在脸上,这一觉从白天睡到了傍晚,也不知道怎幺睡得,灰色床单被她躺得皱皱巴巴的,纹身的手臂搭在被子外,阳光一照,线条微微发亮,仿佛皮肤下真的蛰伏着一匹野兽。她皱了皱眉,没急着起身,而是眯着眼看了一会儿——阳光穿过玻璃,在空气中浮动的尘埃清晰可见,像极细的金粉。
她懒洋洋地翻了个身,避开直射眼睛的光,在枕头底下摸出了手机,没什幺重要的信息,又静躺了一会,翻身下床。她的床不大,铺着纯灰色床单,没花纹,但还挺干净。洛九经过小木桌,上面摆着一盏旧台灯、半包烟、一把折刀。走到了墙角立着的一个铁皮柜前,门关着,但隐约能看见里面挂着几件同款的黑色背心。
窗外传来阿婆的收音机声,咿咿呀呀地放着岭南剧,偶尔夹杂着小孩子的笑闹。楼下的茶餐厅飘来烧腊的香气,混着一点汽车尾气的味道。
洛九换了身米黄色的短袖衬衫,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又随手拿了件薄外套。万年不变的黑色长裤,方便行动的运动鞋。又绕回到小木桌前,把夹着打火机的烟盒放到左胸袋子里,接着又拉开了抽屉,随手抓了几张纸币,连带着有些老旧,不知真假的身份证揣进裤兜。
睡了一天的代价就是,她饿了。把铁门一关,决定就近去楼下那家茶餐厅。
陈记的霓虹招牌亮得发虚,玻璃上贴着“碟头饭特价”的红纸褪成了粉白色。洛九推开玻璃门,门上的铃铛“叮当”一响,柜台后的阿荣擡了头。
“九妹,照旧啊?”
她没应声,径直走到离门最远的,靠墙的角落单人卡座,椅背对着墙,视野却能扫到整个店面,包括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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