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棠棣匆匆登上马车,从管事嬷嬷手中接回打包好的茶叶、杯盏,本要令牛大直接往宫中赶去,一转头却见嬷嬷含泪立在车旁。
原本焦灼不已的心绪霎时沉下去,被这身边老人的哀恸所动,却还是硬下心肠,疾言厉色地说道:“阿琼与那女子说了什幺、做了什幺、见得她什幺模样、看见她往何处去,嬷嬷必得仔细问个明白,知道吗?”
不要惜怜她的稚弱和懵懂,就起了维护之心。
嬷嬷嘴唇动了动,语气嗫嚅。
陆棠棣见状,扬声唤来府中家丁:“在我归来之前,府中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许擅动,更不许随意离府。”
一言出就是将原本全权交付的管家之权从嬷嬷手中夺走,陆棠棣显而易见的警示之意,重新看回车旁:“嬷嬷,你得作则。”
那样鲜明凌冽、毫不遮掩的肃杀之态,不仅家丁绷起神经,沉声应是,就连素来惫懒,对府中诸事浑不在意,只顾埋头赶车,更对自己今夜半夜被人叫起而心怀不满的牛大都受惊几分,暗暗打起了精神。
可是不对啊。牛大瞄了瞄车旁沉默不语的周夜叉(管事嬷嬷),心内觉得不解。
阿琼?他知道啊,夜叉收养的十五岁女孩儿嘛,生来脑筋不灵光,做事痴痴傻傻。但府中众人一向都对阿琼关照,家主也不介意多养个痴傻的女孩儿,怎幺,眼下这样子,那呆娃娃闯祸了?
牛大有心想要问上一句,却因为气氛冷凝局促不前,瞧见周夜叉少见的不复威风,又在心中暗喜,叫她往日常借家主的威风随意骂他,眼下可好,该!继而皱眉,埋怨怎幺自己的娃娃也不维护几分,那可是个呆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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